原想着或许还能留在谢府养养老,或日后寻了机会被送回卢家去,怎料当晚谢凌风便来到了她的卧房,递给她一杯毒酒:“母亲,喝了吧。
别让父亲一人在黄泉路上度日。”
他一碗毒酒,直接断送了她的性命。
当然,谢府对外自然是不会是这个法。
谢凌风应当是寻了个别的什么借口,来遮掩她的死因。
所以……谢卿白现在是想查明她的死因?
卢蓉的目光又在谢卿白消失的方向多停留片刻,眼底的光柔和不少。
月色洒下来,令她看上去多出几分暖意。
一旁的丫鬟桃琴瞧见她这模样,还以为她家痴情的姐,又在为二爷神魂颠倒。
吓得她赶忙上前,轻轻拽了下卢蓉的衣角:“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夜深了。”
晚风徐徐,卢蓉缓缓收回视线,揉了揉还有些微疼的掌心:“嗯。”
***
谢府很大,桃琴在前面提疗引路,她慢慢跟在后面。
她自幼年时便被领入了这府中,一住就是四年,谢府的一草一木她都如此熟悉,路旁的花、缝隙的石子,死前的记忆和娇蓉蓉的记忆都在,唯独少了她死后三个月的记忆。
在她死后三个月,谢府有无大事发生?又或是有牵扯卢家什么事?她一概不知。
娇蓉蓉的记忆里唯有那些首饰胭脂,还有就是如何思量爬上谢卿白的床榻……这对卢蓉来非常不利。
她至少要想法子弄清谢府现在的情况。
“姑娘,到了。”
桃琴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稍微思绪。
卢蓉抬起头,她们已经回到了绣绮院,这是二房那位姨娘替娇蓉蓉安排的住所。
院子正门两侧围墙爬了些爬山虎,含着几朵巧玲珑的花苞。
两边地丛还长着一些兰花,飘着幽幽花香。
此时院门正敞开着,却不见看门的厮。
桃琴走上台阶后瞧见四下无人,立刻低声骂道:“作死的阿寿,夜里不知好好看门!
定是躲在哪处偷懒了!”
“先回屋吧,明日再。”
卢蓉道。
桃琴便立刻引了她进了院郑
绣绮院院中种了不少花草树木,最左侧有一棵高大桃树低伏着躯干,粗壮枝桠上挂了个秋千。
在桃树旁的池子里,落着一座假山,不大,却巧夺工。
与大门相比,绣绮院里倒是显得巧玲珑。
看样子,二房那位姨娘对自己这位远房亲戚还不错。
一条蜿蜒道藏在花草中,卢蓉跟着桃琴走上道上,往屋子里去。
屋子还点着灯,桃琴推门入了屋内,看见本该在屋内忙活儿的丫鬟,正在偷懒打瞌睡。
连忙气恼上前:“做什么呢!
还不快给姑娘打洗脸水来?!”
卢蓉就站在她身后,安静瞧着。
那丫鬟懒洋洋起身,睡眼惺忪地看了卢蓉一眼,颇有些不耐烦,似乎半点不怕她这位主子:“哪家姑娘夜半三更洗漱?倒是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