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那在三月份,草长莺飞。
她回老家祭拜父亲。
江家那位少爷竟在傍晚不声不响地追来。
当时她家里的瓦房已经快倒塌。
四处漏风。
幸好是春天。
她好心好意搬了家里的老古董躺椅,擦干洗净还铺上了晒洗过一天的棉絮、床品。
当然不能和江家少爷的档次比。
他躺在上面,剑眉拧地像麻花。
她睡在里屋,房门没关。
一关江大少爷就吵,说怕鬼
乡村的春夜,寂静而安宁。
睡到半夜,纪荷感觉身边躺了个人,热乎乎的
她惊叫。
迅速拉灯绳,到自己床上拱了一个毛毛虫样的人。
不是江大少爷又是谁
大发雷霆。
让他滚,现在就滚,半夜就滚
她只是回家放个假,为什么不放过她她还有没有自己的人生,难道一辈子就这样了吗
江倾一开始可能觉得问题不大,不过就钻了一下她的床,他还解释,是自己发烧了,外面很冷,他不是故意进来的
做为江大少爷,他当时口吻真的算和颜悦色、甚至诚恳了
但是他哪里知道,纪荷这一天过得生不如死
如果他没有追来,她可能会抱着父亲的遗像静默一夜,然后绝望的自杀
他来的正是时候,天光转暗,她一身狼狈被橙红的夕阳带入地平线、湮灭。
两人像真正平等的身份,一齐进入她的房屋,黑灯瞎火吃了一顿清水挂面。
江倾问她,你家没有灯
纪荷回,是的。
他又问,那我晚上在哪里洗澡。
门前有河,你可以下去。
这是春天
她置之不理。
江倾还算识趣,可能怕戳伤她自尊心,难得关闭了大少爷随心所欲的嘴,和矜贵挑剔的身体需求。
直到他在堂屋躺椅睡下,纪荷红肿的双眼都未曾暴露。
其实就算暴露,她是回来上坟,找个哀思的借口就能敷衍过去。
反而藏着掖着,让他发现猫腻。
你眼睛怎么了灯开后,他语气很糟。
显然,她家是有灯的。
为什么不开还撒谎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