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伍多多摇头:“而且,如果真需要的话,国家肯定在谈判之前就想好了、安排好了。
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那不成了投机倒把了。”
“我的意思是,国家成立外贸交易公司,那得招懂外语和外国法律的人吧?那外国公司也要有懂中文和中国法律的人。
我们就读这个,肯定行。”
郑斯南的两眼直放光。
她和伍多多当然想不到会有外资企业、合资企业、还会有私营企业,但就算只想到国有企业的新方向,就觉得机会多多、大有可为。
“这不比毕业了分配到工厂里随便做什么都是一辈子好多了。”
郑斯南拉着伍多多,一脸激动地说道:“多多,读吧,学费不是够了吗?生活费……我和我老板说一声,只要你在,店里的货就只给你挑。”
“那……那,你先帮我算算你老板这边每周日那天能出几担货、我再找找做熟的几家能不能每周给我几担。”
伍多多被郑斯南说得心动,她知道唐麻子信任郑斯南,也知道以唐麻子在南国里的地位,他的货想给谁挑就给谁挑,没人敢说不、也没人会找她的茬。
上大学,又成了一个可能的选项。
.
“妈你个X,你要死啦你,胆子大了啊,敢偷了户口去改名字,个X子养的,老子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郑斯南一进家门,老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其中不乏‘三字经’,一时间也不知道她是在骂女儿、还是在骂自己。
“郑赫赫,你妈刚才说什么了?聪明小孩一学就会哦。”
郑斯南轻撇嘴角,斜眼着举着棒冰站在一旁流口水的弟弟,要紧不慢地问他。
“我会、我会。”
可怜今年才三岁的郑赫赫也不懂这话是好还是坏,姐姐要学他就学,反正天天听,学起来不难:“妈你个X、要死、改名字、X子养……”
“郑赫赫,你给老子闭嘴。”
郑妈妈尖叫一声,扬手给了小男孩一巴掌,转身冲着郑斯南又是一顿骂:“你个死X,你怎么这么歹毒,你要把你弟弟教成个废人呀!”
“真好听呀,像唱歌一样,我们赫赫聪明,学得快。”
郑斯南吹了声口哨后,转身扬长而去。
“你自己去死你莫害……”
郑妈妈气得浑身发抖,一连串的脏话差点又飙出来,余光扫到一脸眼泪的小儿子时,立即将到嘴边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收得太急差点儿被口水呛到。
“妈妈吃冰。”
郑赫赫将滴着水的棒冰递到妈妈面前。
“赫赫,以后姐姐要你做什么一律不许做,她是个坏蛋,她要害你。”
郑妈妈扯起衣角把儿子的脸抹了一下后,接过棒冰放进杯子里。
“妈妈是好人,学妈妈。”
郑赫赫抽泣着说道。
“妈妈……妈......”
郑妈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边在心里发誓以后绝不在儿子面前说脏话、一边在心里将女儿又骂了五百遍。
PS:江城街弄里的居民说话的时候脏话算是配套语气词,说方言的时候70%都这样,包括读过的大学生。
现在说三字经的人少了些,但底层民众和小生意人也还是这样。
而且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真不觉得自己是在骂人,只觉得自己在说话,用了个语气词而已。
就算你录下来让骂人的人自己听,他也会再来一句三字经,然后说:不都这样,这哪叫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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