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去做一碗珍珠丸子,我等下去见见她。”
甄嬛神色复杂地对流朱说道,“顺便,去请容贵人过来。”
“哎。”
流朱也是不敢多言,领命自去了。
安陵容得了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你来了。”
甄嬛见着安陵容方才觉得自己有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握着安陵容的手,她的心倏忽一下落了地,见她今日是带着豆蔻过来的,更是松了口气,“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和豆蔻。”
她拉着安陵容的手,走到甄玉隐所在的偏殿,“我想知道,玉隐她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她宁可相信甄玉隐是被华妃用药控制了,也不愿意猜测甄玉隐是真心想要害她。
安陵容眼眸微微一沉,跟着甄嬛走进了昏暗的偏殿。
殿里拉着厚厚的帘子,即便外面阳光极好,也挡不住里面的阴寒森冷,盛暑的天气,这里却冷得像数九寒冬。
甄玉隐坐在梳妆台前,难得仔细打扮了一番,透过镜子看见甄嬛和安陵容走进来,起身缓缓行礼,声音如同老妪一般沙哑:“嫔妾见过莞贵人、容贵人,贵人万福金安。”
甄嬛看着她,只觉得她无比陌生:“起来吧。”
说着,与安陵容一同落座。
“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吧。”
甄玉隐垂手站在甄嬛面前,语气冷淡,她似乎已经猜到了,“又或者,让嫔妾自己来说?”
甄嬛盯着她,忽的开口说:“记得六岁那年,你被父亲领到我面前,怯生生地,连一句话也说不顺畅,流朱还笑话你是个小结巴,你气得大哭,还是我拿了一碗珍珠丸子给你才哄好。”
说起往事,甄嬛又怀念又伤感,“九岁那年,我放的风筝勾在了树上,流朱猴儿一样的爬上树去摘,结果摔了下来,你去接她,却被她压断了手臂,疼了有小半年。
还有,十四岁那年,我不喜欢名字里的玉字,硬是要改名字,被父亲罚跪祠堂,你陪着我一起跪了三天……”
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事情。
甄玉隐听得泪水涟涟,身形止不住地颤抖。
“你跟着我十年之久,为何要背叛我?”
甄嬛厉声问,亦是满眼泪光。
“为何……”
甄玉隐仰起头,强迫眼泪倒流,“我只想问一句,同是爹的女儿,为何你甄嬛能有,我就不能有?我不服!
即便我是庶女,也是堂堂正正的甄家二小姐,说什么为我找个好人家,左不过是些小厮侍卫,怎么配得上我。”
“可是你的母亲是罪臣之女!”
甄嬛拍案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