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心里猛地一跳:“娘娘,这从何说起呢……”
华妃冷冷地俯视着曹琴默,也懒得去猜她的心思:“你记着,若是本宫因此获罪,定要拉着你先垫上一条命,再接着就是你的温宜。”
她冷笑一声,“你以为端妃那个病秧子能护得住你的心头肉?别做梦了,她最近过得好些,不过是本宫手指缝松了松,让她能喘口气儿罢了,你真当自己攀上高枝儿了?”
曹琴默猛地一震,心头霎然一片冰凉,内心正天人交战之际,下一瞬,华妃的话犹如惊雷一般在她耳边响起。
“颂芝,去告诉皇上,本宫有孕已一月有余,昨日刚请太医来看过。”
华妃想了一圈,还是决定保险起见,借怀孕之事将自己先摘出来,“本宫多年未有身孕,皇上知道了定会很高兴。”
曹琴默跪在地上,脑子一片混沌。
华妃有身孕了?这不可能啊,欢宜香里明明有大量的麝香,她用了这么多年,身体底子早就坏透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有身孕?
难道,是她眼看事情不好,故意借“假孕”
脱罪不成?
不止曹琴默,就连皇上在得知华妃有孕后也是第一时间冒出了这样的怀疑:“是谁给华妃诊的脉?”
“是太医院的周太医。”
颂芝娇声回道,“是娘娘先前禁足时,常来翊坤宫请平安脉的周楠周太医,娘娘瞧他勤谨,医术又不错,所以特意点了他来请脉。”
皇上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安陵容和淳常在,挥手让颂芝退下。
“华妃娘娘大喜,皇上怎么瞧着还不高兴呢?”
安陵容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笑盈盈地看向皇上,“可是为着方才淳常在说的事情为难?”
皇上没有回答,只是握了握安陵容的手,沉声道:“华妃,不该有孕。”
安陵容故作不解地眨眨眼:“听闻华妃娘娘四年前小产伤身,可是为着这个?或许是新来的周太医医术高一些吧,医好了华妃娘娘的陈年旧伤也说不定。”
皇上却是神色倦怠,没有说话。
他想不明白,华妃这么多年无子,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怀孕”
?若说为了争宠,他对华妃的宠爱从来都是宫里的头一份,若说为了脱罪,淳常在今日的话不过是个苗头,年羹尧举荐官员也不是一次两次,何至于让华妃顶着欺君之罪编造这样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