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榕忍不住忧心忡忡,总担心他的伤势会恶化,所以每隔两三个时辰便拆开检查一遍。
虽说他们俩无亲无故,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把慕箫从鬼门关拉回来,希望他能活得好好的。
而且这荒山野岭的,只有她和原身奶奶两个人未免显得太寂寞了些,有个人作伴也是好的。
况且还是个剑眉星眸的美男子,只要往那儿一站,便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而且这慕箫一看就身份不凡,要是哪天恢复了记忆,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说不准还会拿出一大笔银子来报答慕榕的救命之恩。
怎么算这笔买卖都是划算的,慕榕照顾起他来,自然也就越发尽心尽力。
不过哪怕她已经花尽了心思替慕箫疗伤,可是因为实在挤不出银子买药,每日只能敷些止血的草药,日下来,慕箫的伤口最终还是发炎溃烂。
伤势越发严重,慕箫很快便支撑不住,瘫倒在床上高烧不断,整日迷迷糊糊的,有时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
“唉,要是再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三个人两个都躺在床上动弹不了!”
慕箫站这屋子里眼巴巴望着炕上躺着的两个人紧锁着眉头,唉声叹气。
不过很快她便又振作起来,背上背篓拿着镰刀,急匆匆往后山奔去。
上山去逛逛,说不准还能找到些草药什么的,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可忙活了好几天,几乎将整个山头都翻了个遍,慕榕却只找到了些褪风寒治咳嗽的草药。
能治刀伤剑伤的,愣是连个影子也没瞧见。
好在接连几天一碗一碗的草药汤子灌下去,原身奶奶的风寒倒是轻了不少,
这天慕榕从山上挖生姜回来,方才进门就瞧见原身奶奶,佝偻着身子站在屋子里。
见了她立刻笑着颤颤巍巍迎上来,见他额前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浸透,浑浊昏花的眼里满是心疼。
“榕儿,你这一天风风火火的,都在忙些什么呢?还有,那位公子是谁呀?怎么会在咱们家?”
说完又转过身去,只知道躺在炕上的慕箫,紧皱着眉头,满脸疑惑。
慕榕害怕老人家身子撑不住,连忙扶着她到一旁坐下,“奶奶,他叫慕箫,前几天我打外头回来,见他受了伤,躺在路边没人管,实在是可怜,所以就把他给带了回来。”
慕榕抬头瞥了慕箫一眼,随即贴在老人家的耳朵旁,不轻不重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若是能救人一命,也算是积德行善,只是在忙里忙外的,真是苦了丫头你了!”
老人听了慕榕的解释眉头渐渐舒展,却又忍不住更加心疼起她了。
用她那一双粗糙的跟老树皮似的手,轻轻抚摸慕榕沾满泥土的稚嫩小手,眼角几乎要泛出泪来。
“不打紧的,奶奶,只要你们都能好好的,我累些苦些不算什么,您先在家里好好歇着,我得把这一背篓生姜给药铺送过去。”
慕榕扭头笑着安慰了老人家几句,说着便又麻利地起身背着方才挖回来的半背篓生姜,起身出门,往镇上去了。
慕箫的伤口发炎溃烂得越发厉害,她得赶紧拿这些生姜去药堂换银子,给他买一些专治刀伤的药,要是再耽搁下去,说不准就连性命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