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仪负手,眉目清高,傲然拒绝道:“娘,我不能辜负玉莲,也不稀罕侯位,更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
我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潘氏自来是心疼独生子的,“是,娘还不知道你吗?你最不喜欢被俗事缠身。
可你总得为松哥儿着想,眼下他到了上私塾的年纪,总不好再这么耗着。”
“这正是我想跟娘说的。
那舒氏不过是闺房中女,不知轻重,你别惯着她,该罚就得罚。
你带松哥儿回去,由不得她不养,这是我儿应得的,更是她做娘的本分。”
潘氏本就惯会拿乔,听着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更何况是儿子说的,确实不该纵着舒云澜。
“娘,松哥儿就托您照顾了。”
舒玉莲哽咽着,将七岁大的孩子交到潘氏手中。
潘氏心疼得很,“你干嘛亲自领来,我是最见不得母子生分的,我可怜的儿啊。”
松哥儿抱住舒玉莲的双腿,扬着小脸边哭边坚定道:“娘,你才是我亲娘,那个女人不过是抢了爹,抢了家的坏女人!
松哥儿一定会努力的,日后要爹和娘过上好日子!
要把娘的东西还给娘!”
“我的乖儿。”
“真是懂事的乖孙,回去可不能胡说。”
潘氏抚摸着松哥儿的脑袋,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放心,奶奶时不时会带你来跟爹娘团聚的。”
见潘氏往外走,舒云澜连忙拉着挽月离开。
挽月已经是泪流满面,更是恨得颤抖。
“夫人,大爷根本就没有死!
如今还要夫人给他们养野种,太欺负人了!
这侯府上下是人还是鬼!”
小姐可是显赫将军府的嫡女,父亲和三个哥哥全部去世,却还是依照婚约嫁入侯府,本是利落文直的万千宠爱性子,硬是变成如今事事周全的贤良温婉。
怎么可以这样!
舒云澜平静道:“无非我是外人,他们才是一家人,他们吃的就是我这个绝户。”
“夫人,应该揭发他们,马上和离!”
舒云澜眼底一片冰寒,“那不就太便宜他们了吗?我要闻修仪亲口告诉我她还活着,求着我让他回来。”
他不是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吗,她便要他生离不能,求死不得!
还有侯府闻家,定要百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