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杰,年值而立,相貌堂堂,事业小有所成,囊中厚有积蓄,在黄梅城大大小小也算得上一个人物。
拥有一家坐落于黄梅城最繁华的兆沿街的慈心堂药店,身兼老板及坐堂大夫二职。
白日在药堂行医,济世活人之余并大方承受附近年轻闺女们的爱慕眼神;晚间则被醒春山庄的马车接回山庄,落宿于元慕阳精心为他规置出来的昌兰轩内。
如此的滋润日子,已经过了五年有余。
作为醒春山庄的特聘大夫,住华堂,食美馔,每月拿着五十两黄金的天价,只为了每隔七日的一次会诊。
季东杰这银子拿得是轻松了点,以致他几年下来,良心总算现了一点不安,向庄里其他人诊治时,不再额外收取银钱。
“季大夫。”
阿六磨磨蹭蹭,心不甘情不愿的赶到了正在敞厅内给庄内人号脉的季东杰前,“打扰一下。”
季东杰不解扬眉,“你是……”
不认得她?“你……”
嗯,他的确该不认得她。
“奴婢是侍奉夫人的丫头,大爷请季大夫为夫人开一个方子,是……”
这话要怎么说嘛?那个人真是操心的命,管吃管喝管穿管命,连“那个”
也要管。
“是润肠通恭的方子。”
“你是侍奉夫人的?”
季东杰将她从头瞄到脚,眼神并不轻浮,只是好奇,“我前两天为夫人号脉,已经现夫人有瘀食之状,方子早就写好,药也抓了,就放在书案上。
还有,今后夫人的膳食俱换成素淡流食,一些补品也暂且停了。”
“……是。”
麻不麻烦?人死原知万事空。
那么有名的大诗人都说了那话,这些人怎就想不开?
“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真是,你懂什么?”
季东杰嗤,“浪费了,那些话我还要对那个痴情种说上一遍。”
“……”
她请他说了?这个人,不但是个一心钻到钱眼毫无医德的恶医,还是个恶人,专门欺负无辜弱小,以前就常常拿着她打趣,白白浪费了他的一表人才,哼!
“还不快拿了药去煎?那痴情种是怎么回事?怎么请了个呆头呆脑的傻丫头来侍候他的宝贝?难不成熬了这两年下来,终于熬傻了?”
“……”
忍了忍了,若她不是进来做丫头,一定不放过这人!
“这个痴情种,他自己眼里容不下除了他宝贝妻子外的人,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就不能找个顺眼好看一点的来找本大夫?这大夫要治病救人,心情也很重要的好不好?”
“……”
两年过去了,别人都有长进,有改变,怎么就这个人死性不改,废话吠话都这样的多?
季东杰有些诧异地看着那个新来丫头进了他书房取了药材,再快步离去,脚步迈得咚响,脸儿板得生紧,显然是……在生气?一个丫头敢生他这位座上之宾的气,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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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这家,施以恩惠,在其父弥留之际,务必将这话说给他听。”
元慕阳叫来心腹手下,递出手中事先写好的纸笺,密嘱之后,挥手责其退下。
手下退出时,与跑进书房者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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