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听闻此人年轻气盛,连董卓都敢正面硬刚,我们是不是多少出点,就当送礼好了。”
一些人已经开始怂了,毕竟他们也不想把王景往死里得罪。
可周荣却是仗着家世,一脸不屑地说道:“得罪了又如何?董卓蛮不蛮横,面对吾等不也无可奈何吗?”
能够在河东立足的郡望世家,就没一个是善茬,许多人暗中和白波军甚至南匈奴都有所勾结,强如董卓都在这里待不下去,只能抢抢无辜的百姓,却根本动不了世家的一根毫毛。
而周荣也根本不怕北军,更不在意王景是否会因此而怀恨在心,毕竟世家有世家的规矩,你王景亦是出身世家,难道还能对我用强不成?
周荣心中暗暗不屑。
我给你的,你才能要。
我不给你的,你不能抢。
周荣现在就是在给王景立规矩,要他明白,河东到底是谁说了算。
而与此同时,离开宴席之后,阎鹄便怒气难耐,左手死死握住断水剑的剑柄,表情愤慨:“主公,不如让我带人去砍了那厮,方才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当真是越看越让人不爽!”
北军的士卒在前线拼死拼活,这些狗东西躲在大后方坐享其成,现在居然连一点点粮食都不愿意供应,这口恶气让阎鹄如何能咽得下去?
阎鹄觉得难以理解:“主公,这些世家豪族难道都是傻子吗?他们难道就不怕白波军攻破县城,灭他们满门?到时候难道要抱着钱粮一起死吗?”
王景却是深知世家和豪族的秉性,嘲讽说道:“人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总以为自己可以是例外。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眼下河东兵灾人祸的,必然有大量自耕农失去田地,到时候世家豪族只需要花点小钱,就能大肆兼并土地。
甚至历年的河东乱象,说不定暗中就有他们的身影。”
阎鹄听后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不会吧?真有人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吗?”
王景叹气:“不要高估这些人的道德下限,这世上但凡涉及利益,只要有一倍以上的利润,就能让人铤而走险,不惜践踏人间一切的道德和法律。”
阎鹄想起了当初自己游历四方之时的所见所闻,一些当初无法理解的事情,此刻似乎都理解了,随即忍不住感慨:“这话还真是至理名言。”
“主公,那我们该如何逼迫他们就范?军中存粮已经不多了,难道真要直接大开杀戒吗?”
王景倒是显得十分从容,笑着说道:“不急,抄家灭门这种事,还是得名正言顺才好,否则我们不就成土匪了吗?”
对于军粮的事,王景其实早在出兵之前就和荀攸商议过这种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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