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说最后一句时,目光冷厉地扫过宁宏身后的几个纨绔。
那几人见形式不对,立刻作鸟兽散。
宁宏捂着一张脸,愤恨地瞪着他:“你敢打我!
叫你一声长姐,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宁菀目光冰冷:“我是谁?我是陛下亲封的长宁县主,你辱骂当朝县主,以下犯上,这是不尊陛下的旨意,足以下狱!”
宁宏眸中慌乱:“你别胡说,我没有!”
宁菀冷笑道:“我是不是胡说,这么多人看着呢,宁宏,我瞧着叔父叔母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
闻言,宁宏咬着牙上了二房的马车,马车扬长而去。
宁菀牵起弟弟的手:“禹哥儿,我们回家,长姐包了你最爱吃的饺子。”
宁禹跟在长姐身后,她的背影明明那么瘦削,在他心里却蓦然高大了起来,他在一片泪光中,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长姐的手。
马车上,宁菀柔声问:“告诉长姐,发生了何事?”
宁禹吸了吸鼻子,将前一日在书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昨日他便开始收拾回家的东西,谁知莫名发现自己行李中多了一本诗集,他还未来得及拿去问齐先生,就被宁宏宣扬出去,说他偷东西。
齐先生当时便斥责他品行不端,要辞退他。
宁禹说完,委屈地看着长姐:“长姐,我真的没有偷东西,先生如何也不肯听我解释。”
宁菀默然,她是知道这个齐先生的,她在金麟书院读书时的礼仪教习,此人贪财好色,不配为人师表。
前世,宁禹也曾被污蔑偷书而不得不离开书院,名声尽毁,从此萎靡不振。
她竟忘了这茬,这分明是针对禹哥儿的一场阴谋。
宁菀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弟弟的手背:“无妨,只要不是你做的,总有法子澄清,这件事交给长姐。”
宁禹立刻有了底气,他重重地点了头。
回到侯府,宁禹先去给祖母请安,之后才回了汐月阁。
进门时,春芷已经将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来。
看着又小又圆的饺子,宁禹眼前一亮,他坐下来立刻吃起来。
宁菀笑容满是宠溺:“好吃吗?”
“好吃。”
宁禹吃着饺子,有些口齿不清地道,“长姐包的饺子最好吃,有母亲的味道。”
宁菀轻抚他的发丝,看着他埋头吃饺子的样子,微微一笑,笑着笑着,眼前便一片模糊。
她忙拭去泪水,怕禹哥儿瞧见。
宁禹抬眼,瞧见长姐抹泪,他心里也不好受,伸出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是我不好。”
宁禹道,“是我惹长姐伤心。”
父母五年前去世时,他就暗暗发过誓,自己一定要成为一个男子汉,保护长姐。
如今他不仅无法保护长姐,还给她添麻烦,他异常羞愧。
宁菀握住他的手,笑道:“长姐这是高兴的泪水,太久不见,长姐想念你。”
这一面,时隔两世,可不就是太久了吗?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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