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躺在床上的胤祯,散发着冷气的四爷,还有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的小京巴,跪了一地的人。
“是我让他们别打扰的,四哥就别责怪他们了,也千万别跟额娘说,我就是想睡个饱觉,想睡到自然醒。”
这话说得,听起来就让人心酸极了。
四爷原本这火气也不是全都冲着下人去的,一大半也是冲着十四弟去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睡懒觉,一觉把午膳时间都睡过去了。
“你若是睡不够,那就早点休息,大不了把晚膳时间提前,可不能白天睡这么久,晚上还睡不睡了,万一作息颠倒了,更休息不过来。”
上房的时间安排有多紧,他也是知道的,可皇子阿哥都得从这时候过来,就算是从上房结业,入了朝堂也不比如今轻松。
既然享受了旁人享受不了的富贵,那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四爷把小京巴抱起来,知道十四弟近来不喜欢被人伺候着穿衣,索性带着人都出去了。
等胤祯起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摆桌子上了,四哥也没走,盘腿坐在榻上,怀里边搂着小京巴,桌上放着热茶,手里头还拿了本儿。
上去还是挺惬意的。
胤祯倒没觉得肚子怎么饿,不过饭菜既然已经端上来了,那也就顺便用些。
因着不喜下人伺候的缘故,房间里就他们哥俩两个人,倒也方便说些贴心话。
“如今你还在读的年纪,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把心思都放在读和练武上,平日里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能不辜负皇阿玛和额娘对你的疼,至于旁的,现在都不重要。”
四爷低声嘱咐道,这宫里头也不知道在哪里就有谁的耳目,即便是兄弟之间说话,也是要小心谨慎的,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透了。
当然,他相信十四弟能听得懂。
胤祯吃饭可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边吃边说,“我明白,有时间掺和别的,还不如多睡会儿觉来的舒服呢。”
十三哥跟了太子,而且是旗帜鲜明的跟了太子,风光大家都是能得见的,风险却是肉眼不到的。
他知道太子并非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即便是不知道,也不想跟着掺合这些事儿,除非自己想争,否则何必呢,劳苦费心,担惊受怕,作为皇阿哥,本身这权势就已经够大的了。
他或许还是小人物的心态,所以才会觉得这半山腰的风景已经够好了,不想着再往上爬。
四爷专门跑过来一趟,当然不是提前知道十四弟在床上赖了大半天,而是为了刚刚这句话来的。
皇上的心思,他不透,没入朝之前,他还觉得皇上是把直郡王当做是太子的磨刀石,但参政几年,却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直郡王和太子已然形成党派之争,一个明珠,一个索额图,笼络了大半的朝臣,旗帜鲜明地划为两派。
太子虽名正言顺,可论起在朝堂上的势力,直郡王也不差什么了。
最奇怪的还是皇阿玛的态度,一捧一压,或许是太子,或许是直郡王,几乎是平分秋色。
可这本身就不对头,太子乃是国之储君,皇阿玛就算是想抬一块磨刀石上来,那也不该让两个人平分秋色。
水浑得让人不清楚,下了水的人也就罢了,上岸太困难了,但还没有下水的十四弟,就没必要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跳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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