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善良,就算那次回溪安听
到我家里人背后说他要早死的,他听到了都只是微笑选择自己离开了。
比起放我走的他,我更讨厌那个怒其不争,完全活在江家理想范围里的江迎之。”
原来江迎之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周浔的苦,也知道周浔为难立场下的无能为力。
她知道,如果真的选了这段感情,未来或许会是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走向生命无尽的潮湿。
但她说:“遗传病?寡妇?单亲妈妈?去他妈的,我要的是周浔这个人,我只要他。
孩子什么的,从来都不是婚姻家庭的必备,为什么因为他的身体,因为现实的苦难,我就一定要放弃他?我们缺的从来都不是治病的钱,是时间。
我明明都在抉择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这件事上内耗得要死,我却连行动都不敢付诸,白白在浪费必须要和他好好共度的时间。”
“遥遥,你听着不觉得很可笑吗?”
就像在给自己一遍遍洗脑,江迎之这么说。
孟知遥尽管能旁观者清,无论哪个家庭碰到这个情况都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踏上这样危险的“不归途”
。
但她还是听江迎之说:“遥遥,我为之前自己的懦弱而该死,但天命难改,事在人为。”
江迎之突然说着说着就站起来,像是终于痛苦一场后,狠下心做了决定。
她拿起自己的衣服、包、行李,几乎是冲向门外的速度。
孟知遥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她已经跑向门外。
不好。
孟知遥抓起挂着的外套就快速披到身上,随她一起冲出去。
因为已经深夜,酒店寂静无声。
这个点,江迎之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沉重又鲜活,她最快速度拉拽着行李箱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冲到周浔住的那个房间门外。
按门铃,没人回应。
她终于忍不住,砰砰敲着门。
门里面的周浔和傅瑾昀这个点好不容易夜聊完,傅瑾昀安慰完周浔,两人勉强睡着。
这么乒乒乓乓的,他们又被惊醒。
傅瑾昀皱眉,周浔都要炸了,护着自己心脏的动作,咒骂:“要死啊!
哪个缺德玩意儿?大半夜的不睡觉敲人门?要抢劫啊!”
门外。
“周浔!
开门!
!”
是江迎之的声音?!
周浔难以置信地看向傅瑾昀,果然,傅瑾昀也点头,的确是江迎之。
周浔慌了,手忙脚乱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