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一句。”
“…不可理喻!”
“两句。”
“荒唐,简直就是荒唐!”
“哟,三句了,不错不错,你接着说,我给你数着。”
程大学士气的浑身抖,他一甩衣袖,不再多留,干脆的夺门而出。
夜色寂寥,院内凉风袭来,他穿着单薄的里衣,只觉得一阵恍然,怎么,怎么就展成这样了呢?
身后,门“嘎吱”
一声,他回头一看,是程夫人身边的侍女,忽然,程大学士愣了愣,他再定睛一看,那侍女手上赫然抱着一床被子。
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装作不解的问道,“夫人又在胡闹什么?”
侍女福身象征性的行了一礼,恭敬道,“老爷,夫人说,如果我抱着被子出来时,您说她又在胡闹,那您今日便不必回房,直接去书房睡吧。”
“……”
程大学士不想再说话了,他默默的看着侍女将手里的被子塞进他怀里,又福身一礼,道。
“夫人还说,如果这后面您又一句话也不说,那她勉强算您今日说了五句话,所以您明后两日还得在书院里多歇几天。”
“等等,”
程大学士喊住了要离开的侍女,语气中带了几分焦急,“我今日回府到现在说了可不只有五句话。”
“这啊,”
侍女脸上带着歉意,她再次行礼,回答道,“夫人说如果您提及这个,就说那些都不算数。”
“她还说,如果您不服,可以在院子里指责她,这些话是可以算进去的,所以,老爷,要我帮你计数吗?”
程大学士再次沉默了,荒唐!
让他穿成这个样子,在院子里跟个无礼之徒一样骂大街,这种有辱斯文之事他做不出!
不过区区睡几天书房罢了,他还怕了不成!
第二日,程箐箐院子里的侍女,一边替她梳妆,一边小声的说,“听夫人院子里的人说,昨日老爷被夫人赶去书院里睡了。”
“这样的事情又不少,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程箐箐从梳妆匣子里挑出一枚簪子,斜插进间,转头看了看,倒也般配,“你去叮嘱一声,说这样的话,在院子里说说也就罢了,谁要是传到外面去,自有他好瞧的。”
“是,”
侍女俏皮的吐了吐眨了眨眼睛,又隐隐担忧道“今日老爷上早朝后,夫人便离府去了姑娘外祖家,说要住个两日。”
“怕什么,母亲这样做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哪回她不是把万事安排好后才走的,”
程箐箐语气没什么变化,只是将头上刚刚插好的簪子取下来,丢进了匣子里,“算了,我今日也懒得出府,就这样吧。”
“那公子那边要不要多说两句?”
侍女想起什么,迟疑道。
“哼,我管他做什么?”
程箐箐冷冷道,“便是说一千句一万句,他又会听吗?管好我们自己的事情,他的事,谁愿意管谁去。”
“可是姑娘,”
侍女轻轻劝道,“公子毕竟是你的兄长,以后你的事情是需要他来照拂你的。”
“我把他当兄长,可不见得他把我当妹妹,”
程箐箐说着,抬起手制止了侍女还未说出的话,“这样的话,先到此为止。”
“是,姑娘,”
侍女无可奈何的应下,她心下叹了口气,姑娘和公子之间的关系也不是恶劣一天两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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