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说,林老太太的口才十分的不错,不然也不会拿捏着林昌这么多年。
此时这么短短几句话,还真能够唬到一些人。
只是,林老太太却忽略了一点。
几名官差可不是私自前来,而是奉了上官的命令前来办事,虽说是私事,可有着上官的命令。
就是面前的这个老太婆去状告,他们上面仍旧有人顶着,最为重要的是,这件事是上官亲自吩咐,他们怎么着都得办好。
“阿奶,您可别说得这般严重,我们这次来,真是有事要寻大伯呢。”
林立皮笑肉不笑。
或者说是完全就是笑不起来了,他可没忘记,当初自己被困在行城,阿奶和大伯去他家是如何逼迫的让媳妇和娘都搬离了出去,如果不是有二弟收留,指不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
甚至,阿奶居然还想着将他媳妇给休了,他那么喜欢的媳妇,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居然被他这么亲的长辈给欺负成那样,他如何会不难过,如何会不伤心。
而且现在细细想起以往的那些事。
对着阿奶和大伯两人,他是早就已经心冷。
隔三差五的就是来他们家打秋风,明明大伯家的条件还要好上许多,而他们家都快穷到吃不上饭,却还得仍由着大伯一家人吸着他们的血肉。
他抹了把脸,又道“大伯呢,让他出来,我们好好谈谈以往的事。”
“谈什么谈,我告诉你林立,如果你们不走,我现在就去衙门上告你们不孝。”
林老太太还端着架子,口中搬来搬去也无非就是拿着孝道说事。
林其这时走了出来,他道“当年家中分家,由老村长主持,您由大伯一家赡养,而我们二房每年出得五百文的伙食费给您就成,这些年孝敬的您的银钱只多不少,您口中的不孝我们绝对不会承认。
孝敬您是应该,可大伯有儿有女,还轮不到我们来孝敬,他从我们这里所拿走的银钱物件最少有四五十两银子,怎么着他都得吐出来。”
“你们敢”
随着林其的话,林老太太气得是浑身发抖,浑浊的神情中带着怨恨,手中拿着拐杖直接扬起,瞧着就像是想要打过去一般。
可是下一刻,顿时就是吓得倒退了三步,脚下不稳,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只见,对面的那几个官差,在林老太太扬起拐杖的时候,都是将手中的刀剑抽出,带着青光的剑刃吓得她是心中跳动的厉害。
带头的官差瞧着,又是伸手示意同僚收起刀剑,他笑呵呵的道“老太太,我们衙门的人也是讲理的,咱们此时就论理,可不准动武,你要是动手动脚的,那我们也就不客气,我就当你们是藐视我们衙门的威严,刀剑不长眼,指不准就往你身上哪刺过去了。”
明明就是带着笑意的话,林老太太却是听着就打了哆嗦。
“大人大人,我们讲理,我们就讲理。”
林平躲到了现在,总算是显了身,他伸出双手抱拳,对着几个官差大人深深的拘礼,才流露着委屈为难的道“大人,我娘年纪大了有些糊涂,林其说得有一点无错,他们年年都是有孝敬我老娘,每年五百文只多不少,这个我可以作证。”
“平儿”
林老太太愕然。
林平却又紧跟着说道“可是我侄儿所说,我从他们那处拿了近四五十两银子以及物什,这么大的事,可不是空口无凭就能说的,既然说我拿了,就将物证给拿出来,可不是一张嘴就能够断案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番话说的是感慨激昂,神情正义,甚至是眼角都闪着亮点。
如果说,在一群不知情人的眼中,摆明了就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可是偏偏,他面前的这群人,才是受害者。
林立瞧着,简直是目瞪口呆,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大伯的脸皮居然这般厚。
明明就是占了便宜,还非得在他们面前办得个可怜的模样。
简直是恶心的要死。
他怒道“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敢做不敢当,你还算个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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