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秋:“完全不喜欢。”
寒曜年沉默许久,评价道:“你室友真没眼光。”
贺初秋笑了:“他又不喜欢男人。”
话说到这里,寒曜年已经有些不想玩游戏了。
他一把扯掉圣诞帽,走到贺初秋身边。
后者单手抵着他胸膛,缓缓摇了摇头:“不行,游戏还没玩完。”
游戏继续,寒曜年有些心不在焉。
他没玩太认真,没想到竟然输给了贺初秋。
贺初秋:“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只剩下一个兔子尾巴了,寒曜年毫不犹豫:“真心话。”
“你确定?”
贺初秋又重复问了一遍,似乎在给他后悔的时间。
寒曜年和他对视,然后叹了口气:“你绕这么大个圈子,是不是想知道我药的事情?”
贺初秋抬眼:“你愿意告诉我?”
“本来就没想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寒曜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那是治疗精神分裂的药。”
“精神分裂?”
贺初秋虽然猜到是心理疾病,但没想到是这个类型。
他顿了顿,试探着问,“严重吗?”
“有段时间比较严重,但你放心,现在已经恢复了。”
寒曜年告诉他,“我三个月前就停止吃药了,前不久去看心理医生,她说我恢复很好,基本已经康复。”
推测寒曜年有心理问题前,贺初秋粗浅地查过一些资料,知道精神分裂会导致幻觉、妄想等情况,严重的甚至会引发抑郁、焦虑、思维混乱等现象。
寒曜年说得轻描淡写,但已经到了需要心理医生干预和药物治疗的阶段,想必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分手这十年里,贺初秋从来不敢留意寒曜年的消息,他以受害者的心态郁郁寡欢,却不知道,寒曜年也在经历着同样的折磨。
“对不起,”
贺初秋愧疚的低下头,“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
“别胡思乱想,和我们分手没关系。”
寒曜年摇头,“我的情况应该是遗传问题,再加上小时候的家庭环境,
我小学时就出现过幻觉了。”
贺初秋难以置信:“小学就?”
“那时我养的狗被爷爷毒死,从那以后,我就会经常看见小狗。”
寒曜年看向远方,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中,“但那时我还不知道这是生病了,只是以为自己太想念小狗。
直到后来上大学,我在学校发病晕倒,这才知道,原来我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中间竟然隔了这么久?
贺初秋愣了愣:“那你高中时也……”
“没有,”
寒曜年摇头,“我自己都很意外,高三那年我一次都没有发过病。”
寒曜年关于夏天的记忆被浓缩在那一年,拥挤的出租屋,老旧的风扇,和他睡同一张凉席的少年……那时的日子混乱又贫穷,但寒曜年却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所以哪怕贺初秋和他提了分手,他虽然一度有过怨恨,但更多时候,还是在怀念曾经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