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在看的是王瑾珍去年译的一本国外小说,她很喜欢这个故事,所以今天带出来重温。
只是没想到任骁居然也读过,以前他基本上是不看这些文学读物的。
任骁似乎看出了闻月的疑惑,自嘲一笑:“说起来,这本书还是纪总给我的。”
“纪则临?”
任骁点头:“那时候我去找他拉投资,他说帮家里老太太宣传,就送了我这本书。
我当时就是因为他送的这本书才有了开发‘文·译’的想法,不过没想到会错了意,还惹得你生了气。”
闻月微感诧异,倒是没想到任骁当初设计“文·译”
的契机竟然和纪则临有关。
“以前你给我推荐书,我都没去看过,也从来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你热爱的事业,如果我早一些意识到这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现在这步。”
任骁说。
闻月眼神一动:“都过去了。”
“月月,我还欠你一个郑重的道歉,之前……是我错了。”
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任骁整个人都变得内敛平和了,在社会里浮沉了一遭,他眼见的沉稳了许多。
闻月一阵唏嘘,但并不想给他错觉,所以很快回道:“以前我们都有不对的地方,再追究没有意义,以后……各自珍重吧。”
说完,她合上书,起身和任骁点头致意,果断地离开了咖啡馆,把往事留在身后。
除夕夜,闻月和母亲一起吃了顿饭,即使只有她们两人,这也是团圆饭。
饭后,她们一起在客厅里看春晚,到十一点钟,闻月怕母亲熬不住,催她去睡觉,由她来守岁。
电视上的节目没有新意,看得人犯困。
闻月拿起手机查看消息,一小时前她给纪则临发的消息到现在都没收到回复,也不知道他除夕夜都在干什么,不会在公司吧?那未免也过于凄惨了。
闻月百无聊赖地坐着,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左右等不到消息,就跑到阳台上透气。
小镇的过年氛围比城市浓,从高处放眼望去,能看到处处张灯结彩,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乐声——那是镇上人们在游神。
闻月站在阳台边上,深吸了一口气,清冽的空气进入肺里,让她神志都清醒了。
她醒了神,正打算下楼回客厅,忽看到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了自家楼前。
初一才开始走亲戚,何况这么晚了,又有谁会上门来做客?
闻月倚在栏杆边上,低头看着楼下,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时,神色微怔,一瞬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纪则临下了车,拿出手机才要打电话,抬起头就看到了阳台上的闻月。
他一笑,收起手机,朝她招了招手。
“下来。”
幻觉怎么会有声音?本来应该在千里之外的人,此时突然出现在了眼前,闻月眼底浮现出喜悦,立刻转身下楼,打开大门走出去。
纪则临张开双臂,闻月莫名眼眶一热,毫不犹豫地奔向他。
上一回相拥是分别,这一回是重逢,原来同一个动作能有如此迥然不同的情感表达。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