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为何柳湘莲那日见到时,他那般羸弱。
这冯公子读书不成,又染了病,自知命不久矣,方觉出自己不孝。
不知他如何想的,竟决意要娶一房妻室,传宗接代,上慰祖宗。
只是他这样的人,稍微知些根底的,又有哪个敢嫁给他。
且他又是个挑剔的,还想着要寻个绝色的。
正这时候,就见了要卖女儿的拐子。
那冯渊无意间看见了香菱,爱她生的不俗,又觉得她这般无父无母的丫头,自是随他摆弄,才执意要买她回去。
本来顺顺利利的事情,只没想到那拐子竟不做人,一个丫头卖两家。
他抢不过薛家,回去又急又气,便就那样去了。
他家中再无旁人,只一些经年的老仆,安葬了他,便瓜分了他家中所有财物。
只是他这些年没个营生,又不是个精打细算的。
且为着他的病,求方问药的不知花用了多少,家中哪里还有余财。
正在这时,便有人找来,愿意给他们一笔银子,只要他们去告薛家打死了人。
若是真告倒了薛家,还另有银钱。
那些下人见有钱拿,自然没有二话,这才诬告薛家打死了人。
那官员听了,暂不理会他们说的那人,只问,“既如此,薛家早已去了京里,如今都有一年了,你们因何又要来告?”
原来他们得了那样一大笔银钱,倒也不急着找旁的营生。
就这样花用了一年,已经所剩无几了,才想着去外面做活。
只是他们所为,在城中也算出名。
家中请得起下人的人家,哪里会用他们。
正愁时,又有一男子找到他们,言说叫他们再去告。
只要叫薛家脱不开这污名,到时候自然安排他们营生,众人这才又来告。
那官员再问是何人,他们便不知道了,只说是个极眼生的男人,听着也不像南边的口音。
及至这时,薛家的污名算是洗清了,只要再查问那指使之人便是了。
那官员叫他们画了押,将他们收监。
另把事情细细的写了信,寄到京里。
至于还要不要往下查,端看王子腾的意思。
王子腾气急,拿了信便进了他夫人的院子。
他夫人细细看了信,便拧眉:“这大妹妹也太过……”
王子腾将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你也看出来是她,这般拙劣的手段,竟也学着旁人在外面任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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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夫人用帕子掩掩嘴角,你那大妹妹向来是个又蠢又毒的,你竟是如今才知道吗?
但她面上却端着一副担心的样子,“那这样的事情,总要解决,大妹妹那边……”
王子腾霍的起身,“你明儿便去一趟,就说我的话,她若还不安分,以后便再不管她了。”
王子腾夫人忙应了,紧着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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