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昕贤依旧默然不语,可心中却如惊涛骇浪一般,毕竟他祖父何相叙是确确实实的猜到了。
“好个孽子!”
何昱在旁听得浑身发抖。
毕竟他是礼部右侍郎,主管宗礼、宫礼等礼法,没想到自己儿子竟欲做出这种不齿之事。
何相叙抬手拦住了满脸愤怒的儿子,叹息着对何昕贤说道:“昕贤啊,你可是我何家的嫡长子啊,然而你所做的事,却是将我何家往绝路上逼啊……”
听着祖父那沉痛的语气,何昕贤终于忍不住了,额头磕在地上,低声说道:“八皇子已承诺我,断然不会使我何家有事。
……求祖父成全。”
『果然……』
何相叙暗暗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不错,你是想得很好。
有八皇子护着我何家,凭着陛下对他的疼爱,我何家倒也不至于会遭怎样的罪。
可你想过没有,不遭罪并不意味着陛下会释怀……若你真做出这种事来,陛下还会重用你父亲么?与你同辈的我何姓一族,你的堂兄、表兄们,他们的仕途,还有他们的长辈,但凡与我何姓一族有关联的,恐怕都会被陛下记恨,这可是祸在帝心呐!
……你又有未想过,一旦有朝一日八皇子不在大梁了,我何性一族又该如何立足?”
“……”
何昕贤无言以对。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何姓一族,看着祖宗基业毁于一旦么?”
“孙儿……孙儿万万没有那个念头。”
何昕贤有些动摇了,因为何相叙明确地指出,单单八皇子赵弘润,哪怕能保全他何家一时,也不能保一世,毕竟那只是一位皇子,而并非天子。
“既然如此,你这逆子还不速速从实说来!”
何昱在旁恨声骂道。
何昕贤挣扎了良久,终究将他与玉珑公主相识的经过,包括恳请八皇子赵弘润代传书信一事,以及今夜子时在城外十里亭相会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简直……简直难以置信!”
何昱恨声骂道。
何相叙沉思了片刻,劝道:“昕贤啊,终归只是三个多月的交情,又仅仅只是飞信传书,谈何情比金坚?依老夫看,不过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一时冲动罢了。
……据老夫所知,京中才貌匹敌玉珑公主的,也并非没有,何必拘泥于她,坏了陛下对我何家的看法呢?或者说,你是看中了公主之衔?”
“祖父大人怎么能这么说?”
听了最后一句,何昕贤气愤地回道。
“这有什么?”
见爱孙被自己一句话说得险些要跳脚起来,何相叙笑着说道:“能攀附上皇亲,即是本事也是机遇,不过就玉珑公主而言……老夫劝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依老夫推断,陛下对玉珑公主甚有成见……你娶任何一位公主都可以,唯独玉珑公主,不可!”
从旁何昱冷哼一声,插嘴道:“爹,你跟这逆子说这么多做什么?明日我到翰林署知会一声,将这逆子软禁在家中,我看他能跑到哪里去!
……再不济,我就打断他的腿!”
见自己丈夫满脸愤怒的样子,张氏吓得连忙抱住了儿子,连声哭求道:“昕贤,快回你爹的话,你不会不顾家人的,对不对?”
望着祖父何相叙一脸嗟叹的表情,望着父亲何昱那震怒的模样,再瞧瞧母亲张氏脸上着急的泪水,何昕贤咬了咬牙,重重点了点头。
“哼!
算你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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