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人未免过于意识过剩,当初余缺给福利院捐钱,纯粹是以为自己不会回来了,留着也是浪费,不如捐到能用的地方,跟他可没半点关系。
22:“这么看来,您在这里的记忆似乎并不算美好。”
余缺:“大人还好,我不怎么受同龄人待见。”
“在五六岁,还是三四岁,忘了,我记事挺早,反正大概就那个时间。
那时候我还是很普通的一个小孩,和福利院的其它孩子一起玩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提起了名字。”
余缺想到这里,脸上带了点笑:“何院长是老一辈的人,取名很有风格特色,我在一堆爱国、建军的小朋友之间,名字独树一帜,备受瞩目。
那时的我们还太小,并不明白名字对一个人的含义。
小朋友们只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而我的名字好听,就吵着闹着,要去找她换名字。”
“这当然并未允许。”
但孩子是不管那么多的,基本都是又哭又闹,认为这是何院长偏心。
而这个词一出,原本还止住了哭的那些,也纷纷瘪着嘴,再哄也不顶事了。
虽然年纪小,但大家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福利院这种地方,能被分到的爱就那么多,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公平”
。
余缺:“何院长和大家解释说,我的名字不能换,换了,我的爸妈就找不到我了。
我就问她,我的名字是我爸妈给我取的吗?她说是。
还耐心地和我说,虽然他们把我放在了福利院的门口,但留下了名字,还有生日等信息,有心人才会这么留,他们以后肯定会来找我。”
“于是我比其它的小孩多了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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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坐在福利院的院门口,盯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猜想他们是不是我的爸妈。”
空中的光团晃到了他的面前:“您……”
余缺一脸平静:“他们一直没来。”
而这件事也彻底成了余缺和大家的隔阂——假如只是院长偏心,吵吵闹闹一番,再把爱意争夺过去也就算了,但他可能有爸妈来接。
这让其它孩子本能的,对他感到了嫉妒。
因为过往的记忆算不上多么美好,所以,要说余缺对福利院有多么浓厚的感情,那着实扯淡,但他对这里还是有信任的。
当初他差点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是何院长骂骂咧咧地出来,怼那些人说,小孩的几句话也能当真?说着就拿着扫把轰人出去,平日里那些
()看不惯他的人,也难得的统一战线,没把他交出去。
虽然即使被交出去,余缺也能自己想办法出来,但孩童的身份受限太多了。
而且对于当时的余缺来说,福利院是难得的,除了家以外,能同时让他感觉到安全的地方。
就像是怪物的备用巢穴。
走进墓园前,余缺买了花和香烛瓜果。
守墓的工作人员听闻是来祭拜何院长的,热心是指了哪一行哪个位置,接着感叹了一句:“都是好孩子啊,记恩。”
看来陆续赶回来祭拜的人不少。
墓前的香火也确实很多,最新的甚至没有燃烧完毕,应该是刚走不久。
火苗点出青烟,伴随着弥漫在空气中独特的香烛味道,余缺恭敬地鞠躬过后,手中点燃的香被插进了松软的泥土中。
祭拜过后,他也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原地静静伫立着,看向墓碑上定格在笑容上的银发老人的照片。
他感觉到一丝怅然。
22晃悠到了他的面前:“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