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上过战场的人,但老王爷现在看着就跟一个普通老翁没什么区别。
身上也没有大将军杀伐果断的气势。
他身子佝偻,衣着简单朴素,要不是身后跟着几个下人,储拾柒都认不出来。
这是一个福薄的老人。
储拾柒看了他的面相,大概是这一生杀戮太多,亲人都在不同时间离他而去。
这大概就是他喜欢别家孩子的原因吧,因为自己没有。
储拾柒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老王爷没有错过她的打量,想到坊间传闻,说王妃有看相之能。
老王爷忽然问她:“王妃可在本王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神色认真,不像玩笑。
储拾柒想了想,道:“王爷这一生福薄,是在偿还上辈子欠下的债。”
偿债?
老王爷眼里先是惊讶,而后恍然。
沉默了一会儿,他脸上满是释然。
“原来如此,王妃果然通晓天事。”
最近他经常梦见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宅子,在那里,他妻妾成群,儿女绕膝,跟现在的他截然不同。
不过,在梦里,他也不是一直都这么好的,梦境最后,因为他的疏忽,妻妾和睦都是假的,儿女私下自相残杀。
只看到这里,他就醒了。
后来的日子,他又多次梦见这个场景,每一次,醒来都是一身汗。
虽然明知是梦,他却有一种荒谬的感觉,感觉那不是梦,里面的人就是自己。
现在经储拾柒这么一说,他当即就信了。
说不清为什么,虽然两人只昨晚见过一面,但结合暗卫打听到的消息,他知道这个小王妃不简单。
储拾柒谦虚低下头,“王爷谬赞,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本王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沉吟一会儿,老王爷问道。
储拾柒轻笑摇头:“命数不是一成不变的。”
“好,本王懂了。”
老王爷释然一笑。
也就是说,他多积点德,将功赎罪,还是能得到老天原谅的。
“王妃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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