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八年,有人告李存义父子实为胡惟庸的党羽,明太祖下诏免死,将他们安置在崇明,但李善长没有表示感谢,太祖因而怀恨在心。”
“洪武二十三年,京城有百姓受株连而被配到边疆,李善长屡次请求赦免其亲戚丁斌等。
太祖大怒,将丁斌治罪。
丁斌以前在胡惟庸家做的事,供出李存义等过去与胡惟庸互相交往的情况。
于是太祖下令将李存义父子逮捕审讯,他们的供词牵连到李善长。”
“供词说,胡惟庸企图谋反,派李存义暗地里劝说李善长。
李善长惊叱道,你这么说到底为了什么?你们一定要慎重,否则九族都要被灭。”
“不久,又派李善长的老友杨文裕去劝他说‘事成之后,当以淮西之地封你为王。
’李善长惊骇不已,仍不同意,却又颇为心动。”
“——后面的事情,还要我多说吗?”
李善长伸出手,颤巍巍地拿起那张纸。
纸张反面显然是宋慎的草稿,写得很潦草,字也缺胳膊少腿的,认不出写了什么。
正面的字迹则十分方正,每个字的大小都一模一样,不可能是人能写出来的,如果放在以往,李善长一定会追问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现在没有心情。
宋慎没有说完的事,纸上都有。
李善长的声音艰涩抖,自顾自地念了下去:
“李善长虽是皇亲国戚,知道有叛逆阴谋却不揭检举,而是徘徊观望,心怀两端,大逆不道。
当时正好有人说将要生星变,会有灾祸生,占卜的结果是灾祸应当降临在大臣身上。
于是,太祖便连同其妻女弟侄等全家七十余人一并处死。”
“吉安侯6仲亨、延安侯唐胜宗、平凉侯费聚、南雄侯赵庸、荥阳侯郑遇春、宜春侯黄彬、河南侯6聚,已故的营阳侯杨璟、济宁侯顾时等若干人,太祖亲自下诏罗列他们的罪状,加在狱辞里面,纂成《昭示奸党三录》,布告天下……”
李善长念不下去了。
他松开手,那张纸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他却像是无知无觉,一双枯槁的手捂住了面孔,宋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整个办公室里,充斥着一股巨大的悲怆。
“好,好,好!”
李善长松开手,浑浊的眼里满是凄惶与不甘:
“这确是陛下能做得出的事。”
“先生,您能救我吗?我不怕死,但临了临了,落得这般下场,任谁都不甘心的。”
宋慎微微笑起来,果断颔。
“当然了。
只要你可以告诉我那些史书上没写过的秘辛,我也可以帮你。”
仗着看过史料给李善长提点一二又没事,反正不会影响到现实中的自己,白换一个对自己感激涕零又人精的好学生,简直赚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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