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剑眉轻挑,沈辰星的语气淡淡,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既然是抛红缎,自然是各凭本事。
若是你们能将我抛出的红缎打下来,我定然不会多言。”
闻言,元滢滢的美眸轻转,下意识地看向那垂落在古树树梢的红绸缎带,只见它平稳地停留在那里,像是有人摇动树干,也不会轻易地坠落下来。
此话自然言之有理,毕竟谁往树梢抛红绸缎带,都只想着自己的心愿能够飞的高高的,哪里会顾虑旁人的红绸缎带。
但鲜少有人,能够在一瞬间,将这许多的红绸缎带打落。
沈辰星的言语,向来算不得委婉,他仿佛从来就不知道言辞婉转是为何物。
元凝霜只觉得心头微梗,她好生筹谋的女眷活动,就被这样破坏了。
在场众人中,心生满意的,恐怕只有元滢滢一人,毕竟写满了她心愿的红绸缎带,正挂在古树的最高处,随风轻轻扬起,丝毫没有坠落在地的迹象。
元凝霜有心弥补,便命人送来新的红绸缎带、做玉坠的小块玉石。
只是众女眷的兴致淡淡,再恢复不到之前的欢快景象。
元滢滢自然不会思虑旁人的喜怒哀乐,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愿得偿,狠狠地压过了元凝霜一头。
思虑至此,元滢滢不禁眉眼轻弯,乌润的眼眸中带着笑意。
沈辰星转身看着她,扯着元滢滢束袖上的系带,出声询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元滢滢轻抿唇瓣,只摇首不语。
沈辰星便径直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一定是寻个如意郎君之类的。”
元滢滢轻觑他一眼,糯声道:“才不是如此。”
“那是什么?”
元滢滢刚要开口,忽然想起自己不能告诉沈辰星,便轻捂着嘴唇,任凭沈辰星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说出口。
两人靠的如此相近,免不得引人议论。
不远处,定安侯看着沈辰星和元滢滢的身影,眼底不禁闪过暗色。
他声音发沉,隐隐带着怒意:“原来如此。
难怪,沈辰星何时变得如此爱管闲事,原是被美人迷住了眼睛,竟算计到了我的头上。”
想起自己的外甥,定安侯的脸上浮现出惋惜之色。
定安侯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在外胡作非为。
只是,孙公子是他嫡亲的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又在定安侯的膝下长大,其中感情非同一般,定安侯哪里舍得惩戒孙公子。
在看到沈辰星登门拜访时,定安侯的心中已做出了打算,要好生让步,以消除沈辰星的心中怒火。
定安侯听罢事情的来龙去脉,面上恭敬,但心中却不以为然,暗道元滢滢多事。
在定安侯看来,孙公子虽然爱惹是生非,但其身份地位,是元滢滢一介庶女无论如何都想要攀附的。
定安侯以为,不一定是孙公子见色起意,或许是元滢滢顺水推舟,也未尝没有可能。
定安侯好一番赔礼道歉,只说要好生管教孙公子,叫他再不敢做出这些混账事情。
但沈辰星
面色冷淡,一丝动容之色都无。
()
良久,沈辰星才微微颔首。
见状,定安侯心中大喜,自以为可以了结了这桩事情。
不曾想,沈辰星沉声道:先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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