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饮握在手中的手机还在不停响。
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接连不断打,没响几次就被路饮伸手挂断。
铃声在此刻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更为聒噪,尤其当谈墨单手撑在他身侧,倾略性十足地将他圈在面前一块方寸之地,让路饮的后背紧抵身后沙发,无处可逃。
他的占有欲从小就这样,喜欢独占而不是分享,不成熟的小时候会因为路饮交到新朋友而食不知味,不爽时性格变得很恶劣,长大后学会藏匿情绪,但总在这种时候暴露本性。
“我也很好奇你的联姻对象,如果有的话。”
比如现在,他似笑非笑地往下说,“按照亲疏远近,你老公难道不应该是我?”
路饮的双手抵在他胸前,阻止他继续靠近。
谈墨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棉T恤,布料勾勒出他身上明显的肌肉线条,宽肩窄腰,胸肌紧绷时摸上去的手感很让人惊叹。
路饮活过两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触碰一具男性躯体,碰到后下意识收回手,指尖残留谈墨身体的余温。
他捻了捻指腹:“所以你想当我老公?”
谈墨的身体往下压,离他更近,但不说话,只用漆黑如墨的双眼看着他,没答自己想或不想。
路饮觉得他应该不想,前世谈墨从始至终都是直男,性取向正常,这些反应不过都是所谓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本来无法容忍自己的身上被打下他人标签,但好不容易和谈墨重逢,无论如何都会纵容他偶尔恶劣的脾气。
正好这时宋海宁的来电响起,他开口解释:“宋海宁这几天给我找了一个联姻对象,清河的纨绔子弟,没安什么好心。”
谈墨咬得牙酸,一把拿过他的手机,快速按下接听键。
甫一接通,宋海宁劈头盖脸就骂:“路饮,你眼里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我这个爹,下次不准再挂我电话!”
他和路饮说话时总是这样,端着大家长的架子,背地里却不干人事,两面三刀。
谈墨神色紧绷地望向屏幕,浑身散发浓浓的攻击性,没等他说完就嗤笑出声。
“喂,教训谁呢。”
太久没接触,宋海宁没把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当回事,甚至差点忘记路饮声音。
他还是愣了几秒才确定现在和他通话的人是个陌生男性,立即变得警惕:“你是谁?”
“他问我是你的谁?”
谈墨回头戳了戳路饮肩膀。
路饮:“朋友。”
谁知下一秒谈墨转身,对着话筒宣示主权:“他男朋友。”
他的声音混不吝的,刻意压低,让人分辨不出真实年纪:“刚听说你给我家宝贝儿找了个对象。”
“宝贝儿”
三字被他咬得字正腔圆,凭空生出几分暧昧气氛。
路饮皱眉,手中茶杯的水洒出边沿,打湿他手背,他冷静地抽出纸巾擦拭,一边盯着谈墨宽阔的后背。
宋海宁半晌没声,又试探地在电话中询问:“你是哪家孩子?”
“保密。”
路饮立即轻轻提醒。
谈墨虽然不懂他让自己保密的用意,但最后也没透露自己到底是谁。
宋海宁打听半晌无果,旁敲侧击地追问他们恋爱经过,被谈墨插科打诨敷衍过去。
他虽然年轻,真板起脸来唬人时身上气势不容小觑,声线松弛,嗓音自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贵气,让宋海宁猜测他的家世定然不凡,有所顾忌,不愿同他多说,匆匆挂断了电话。
谈墨耸肩,把手机还给路饮,先斩后奏地道歉:“接了你电话,抱歉。”
“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