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前,她再三道“待会若是要发作了,你便同我说。”
一般来说,只要她在身边,他能安静很久,体内破坏的冲动也更容易平复压制下去。
孚祗颔首。
青鸾院里,流钰和流芫得了消息,也都在院子里坐着,南胥追着灵蝶乱跑,额角淌着汗,小脸通红。
南咲也来了,他憔悴了很多,独身一人坐在长亭中,几个小辈也上前见了礼,但终归没什么话可以多说的。
流枘也不理他。
不远处的石桌旁,穆祀、少逡、狻猊等人凑在一起玩牌,狻猊照旧是没心没肺的性子,荼鼠在它肩上站着,两个小家伙满脑子都想着赢。
穆祀则有些心不在焉,玩着玩着,目光就往院外飘去了。
少逡见到这一幕,也只有摇头的份,在穆祀不知第几回侧首的时候,他拍了拍他的肩,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前尘往事,过了便过了,耿耿于怀,岂不是为难自己。”
穆祀笑了一下,多少带着些苦涩的滋味“我无事,她过得好就好。”
少逡迟疑半晌,道“那你自己呢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从前,这两人是青梅竹马,自幼亲近,谁知临到头会出来一个神主,人家还是前世今生的缘分。
穆祀怔了一瞬,而后面色如常地将手中的牌抛了出去,道“我不急,天族的事杂而多,也没时间考虑多余的。”
少逡摇了摇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南柚和孚祗到的时候,南胥眼尖,第一个到,他立刻放弃了手中的鸟雀,转而奔向南柚。
“姐姐。”
星族幼年,小小的孩子没什么变化,南柚弯下身,牵着他肉乎乎的小手,将他往孚祗身边带了带,道“喊人。”
小孩子对于危险气息的感知总是十分敏锐,南胥往南柚身后藏了藏,只露出一个脑袋,半晌,才小声地唤“姐夫。”
孚祗很浅地笑了一下。
南柚忍俊不禁,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蛋,道“谁教你的嘴这么甜。”
孚祗朝小家伙无声颔首,而后将袖袍中的玉佩放到他的掌心中,态度已算得上温和。
流枘上前,面对着眼前这位天地至尊,多少还是有些拘谨,想行礼,又念及他今日作为晚辈前来,不好行这个礼,一时之间,只好站在原地,着孚祗给南胥的玉佩,连声道“人来就好了,他小,这么贵重的东西,收不得。”
这玉佩,她早年曾听妖主提过,是从圣湖湖底打捞出来的,已经不能用贵重一次形容。
南柚倒是没觉得什么,她问南胥“喜不喜欢”
小孩子见到这些,哪有不喜欢的,他点了下头,在南柚面前倒是很实诚。
南柚将玉佩系在了他的腰间,道“喜欢就收着。”
流枘有些无奈,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太惯着他了。”
“该管的时候管,该惯的时候惯。”
南柚摸了摸南胥的脑袋,道“去玩吧。”
南柚和孚祗见过大家后,留下来用了一餐饭,席间,她说起一件事“妖族从百族册前十撤下来了。”
流钰和流芫目光皆是一顿。
南柚沉吟片刻,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妖界近万年来一直都在走下坡路,实力不如从前,两次大战都没出什么力,百族册送到我手中,我参照诸君王的意见,撤下了前十。”
半晌,流枘叹了一口气,道“怪不得谁,父君年龄大了,流襄又不堪大用,若是再如此下去,妖界迟早要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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