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看着阮娘的脸色,已是明白了什么,却也没再多问。
有些话,阮娘不想说,她自是问不出来的。
阮娘却有些愧疚道:
“昭昭小娘子,我这病难为你了吧?王爷之前不知找了多少医士,皇宫里的太医有,江湖上的医士也有,都没能治好我这个病。
不行就算了吧,我会跟王爷说,不会让他为难你的,你放心。”
阮娘安慰地拍了拍慕昭昭的手,以示她的真心。
可慕昭昭却反过来拍了拍阮娘的手,笑着道:
“娘子叫我昭昭就好。
娘子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啊,就喜欢治别人治不了的病,娘子放心,困扰了娘子十年的头风,妾定给您治好了!”
闻言,阮娘和夜无殇皆是一震。
尤其阮娘,那表情很是微妙,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只是笑得很勉强。
“如果你能治好我的病,王爷定会好好赏你的。”
慕昭昭见阮娘有些疲惫的样子,似是也不想再与她多说,便客气地让她好好歇息,说是去写方子,然后告辞离开了。
夜无殇也随她出来,刚要问她什么,却被她制止,示意他出了院子再说。
慕昭昭一直在思索着,刚进院子时,就听婢女说阮娘在小憩,而且是因为昨夜“又”
没睡好。
阮娘自己也说,她睡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看她眼底的乌青和那蜡黄的脸色,就知道她常年被睡眠不足所困扰。
最有意思的是,当她问阮娘是因为头疼才睡不着,还是因为睡不着才头疼时,阮娘的态度模棱两可,显然是还有内情。
而且她切了阮娘的脉,发现她其实并无什么实症,关弦滑有力,寸尺弱,这是常年失眠的脉象。
所以阮娘的头风,不是风邪所致,亦不是肝阳上亢,就是因为常年睡眠不足引起的。
而之前夜无殇找了那么多医士来看,之所以治不好,是因为使人致睡的药不能常年使用,久用或多用,都会让人变得神智不清,最后让人变成个只会睡觉的傻子也说不定。
这样极端的治疗,自然是无人敢用的。
她想起了刚才阮娘躲闪回避的眼神,还有那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都在暗示着阮娘有不为人知的心事。
阮娘还说这头风已有十年之久,就是说这心事也揣了十年之久。
久而久之,这心事就会变成心结,心结变成心病。
因为这个心病,阮娘无法安睡,常年的彻底失眠导致她头痛不已。
所以想要治好她的头风,让她夜夜安睡便是关键,而能让她夜夜安睡的药方,便是除掉她的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光喝些汤药自是不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