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三人便在茶楼门口分开。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白浮带着一位老者出现在茶楼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眼中阴翳一片。
白浮道,“我要是能像王姬那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就好了。”
“就算不是王姬,李不言也行,蔡云归也行。”
老者说,“王姬近两百年犹辛苦,况且——”
他转向白浮,“殿下所谋甚大,天降大任,万物皆苦。”
白浮低吼,“这不是我所谋的!
是你们!
是你与母亲的谋划和野心。”
老者神情平静,像是见过了他多次的反抗,“殿下生来就是担当大任的,应如意的孩子都会这样,不是我,还会有别人。”
白浮猛地推了老者一把,狠狠道,“不许你侮辱我的母亲!”
老者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了身子,嗤笑道,“你把她当母亲,她却只把你当做野心的罐子,咱们没有什么不同。”
“够了!”
白浮拽住老者的衣领,一个闪身之后,二人出现在王城外不知多少里的荒山山顶。
白浮狠狠地将老者掼倒在地,语气阴狠,甚至泛着恶毒。
“你说我与你没什么不同,但你我同时出现在苏京面前,你说他会杀了谁?”
老者猛地咳嗽了几声,睁着通红的双眼,“你这是弑父!”
白浮讽刺一笑,“父?哪里的父?”
他站直了身子,“我父是津离之王,津离信。
而你——”
白浮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团死肉,“只不过是极海之地一条人人喊打的死人鱼。”
老者将斗篷的帽子脱下,显出一张饱含沧桑的脸来,一条纵横狰狞的疤贯在他的左脸。
正是千年之前就在极海鲛人一族消失的邱晁坊。
邱晁坊说,“你承不承认无所谓,我只关心最后的结果,所以——”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些毫无掩饰的嘲讽,“记住你的身份,记住你的血脉,少做些无忧无虑的扭捏姿态!”
“那你也记好——”
白浮复又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像是逗弄一条不太听话的狗。
“母亲用她离开津离国从苏京那里将你换出来,还让你辅佐我做事,那我就是你的主人,知、道、了、吗?”
邱晁坊低下眸子,沉声道,“是。”
白浮嫌弃地走到一旁,向着津离国的方向,眼中复杂之色不断变换,不知在想些什么。
邱晁坊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道,“梧迹国的棋子已多年没动,殿下要不要从那一位的身上开始?”
白浮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角,道,“梧迹国的人的确安眠好多年了,让他们醒醒神也不错,但我——”
他顿了一下,一股杀意从他身上弥漫而出,
“还是想将胥引之境也拉入这场风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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