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弃瑾堂的门,津离月终于是第一次踏进了属于钟渡远的地方。
排列整齐的书籍是他的才华横溢的来源;
归置有序的摆件框住的是他的君子端方;
雅致的内堂里东西不多,但都可以看出拥有它的主人的品味不俗。
但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如玉,明省渊渟的人,将自己的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献给了她。
甚至不需要她知道。
津离月眼眶微湿,泪眼朦胧中看向屏风那一头。
屏风后,一人端坐在窗前。
还是那身月白色的锦袍勾勒着细密的金线,漆山上凌乱的长发如今被整齐地用发冠束起来,露出如琢如画的眉眼来。
像是察觉到了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看向屏风后模糊的身影。
见到来人,他微微一笑,“你又来了。”
又?为什么是又?津离月皱了皱眉头。
只是还没等她回答,钟渡远自顾自地落下一子,然后道,“每次,每次你都是在屏风外看着我,然后什么话也不说。”
“是真的再与我无话可说了吗?”
他的声音很低,视线垂在棋盘上,像是不敢面对来人。
津离月捂住嘴巴才将哭声掩盖住,原来他竟是将自己当做幻影了吗?
而这样的幻影,又在这段两不相见的日子里出现了多少次呢?
钟渡远思量片刻又落下一子,缓缓道,“这是你当年送给我的午梁云子和游影棋盘,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没能跟你下一局。”
“想来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