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逃荒占住二道河村那辈人的曾孙。
刘老爷子觉得从老里正再往上几代人,才是心里有点念想的人,难怪能从死人堆爬过来。
也是敢于付出让村里越来越好的。
要不然有他二儿什么事,老里正传给亲弟弟好不好。
刘老柱烦死了,总提老里正。
但他爹接下来的话,让他脸色一变。
“像那江,多肥沃,里头老些鱼了。
当年老里正在时,只按户交点渔民税就能打渔。
怎么到你这里,这些年还没整明白。
我听你大哥说,他与人合伙开的那家驿站收鱼,还是去王家沟买的。
柱子,我有句话早就想问你了,你保你大儿子那事,是不是被姓王那里正给拿捏住了?”
“爹”
,刘老柱急忙去关门。
刘老爷子突然叹口气道:“你觉得你哥你弟,你俩妹夫,会不知晓你使手段保你大儿吗?”
“我……”
“你放心,他们没怪你。
事过多年,早已想通他们户籍又不在二道河,你有心也无力。”
所以这也是老爷子觉得过意不去的地方。
他刘家已属村里日子最好的人家,当年征兵,那连他大儿子家都死一个小子,提起这事谁家心里没伤痛。
而村里人再吃不饱喝不起还死人只会更难。
就这糟烂世道了。
“柱子,你为村里人把江要回来,你再将我这把老骨头送回去,你爹我挨家去给赔不是,把这事说开,往后谁也就拿捏不住你。
你放心,大伙指定能理解你想保自己儿子的心,他们是里正也会那样做。
毕竟都是凡人,谁也不是神仙,谁还没个私心,你又不是用别人儿子顶自家名额。
总之,咱老刘家就是不能让那姓王的牵鼻子走,把柄宁可让咱自己村里人捏着。
咱更不可以用大伙的江去瞒自家事,那样才是大错特错。”
刘老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下决心道:
“爹,那我也跟您说实话,就跟您说这一次。
关于那江,根本不止是那样,里面还有好些事,我都没整明白呢,我也不想整明白是咋回事,告诉我,我都捂耳朵。
我上有老下有小,怕到时脑子咋丢不知道。
而且我这人再咋地能坏到哪去?咱家祖坟还在村里。
我是怕村里人,今儿少两个人明儿少两个人,揭开那日也不知咋丢的脑袋。
咱们就是庄户人掰不过大腿,我是为他们好,您老就别问了!”
刘老爷子这心更是七上八下,主要这小子也没跟他说明白啥。
门忽然被推开,胡椒一脸惊讶望向那爷俩。
刘老柱立马假装要和媳妇说话躲了出去。
胡椒扭身看眼屋里:“你和爹拌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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