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会儿,许罂还是被一阵强烈的渴意唤醒,起来找水喝。
陌生的房间,又没开灯,她正稀里糊涂,就听见浴室有水声稀里哗啦。
口渴的本能,促使她沿着那水声去了。
顾星沉仰头冲去脸上泡沫,浴室门锁忽然就“咔”
地响了下,门开了
他完全惊愕。
门被推开一半,有热气从门缝里往外游走。
许罂夹在门缝里,困倦地顾星沉,眼睛因为不适应强光而眯着,“顾星沉”
顾星沉“嗯。”
许罂说“我想喝水,但没找到饮水机。”
顾星沉“稍等,我洗完出来就给你倒。”
视线相交。
顾星沉头顶花洒喷出透明水柱,把他打满泡沫的短发冲得很干净。
顾星沉用手把短发往脑后顺了下。
短发乌黑整齐,像讲究的绅士,在头发上打过啫喱。
水流冲刷下的男人,发黑肤白,五官立体。
许罂稍微醒明白,着顾星沉,眨了下眼睛。
有一点笑。
她不说话,目光令人窘迫。
顾星沉脸微热,声音很低沉,“许罂,你先出去,带上门。”
“哈,你害羞啊。”
许罂上下瞟他,眼神有一点玩味,抓着门把手在带上门之前说“顾星沉,你呵,很不错嘛。”
“”
顾星沉垂头,脸色平静,但脸颊有一点红。
手背捂了下鼻子。
所以,他是被她调戏了吗
许罂在客厅沙发等的时候,两只脚丫玩儿着拖鞋,脑海里是刚才浴室顾星沉的风光。
闷闷地笑了一下。
她想呵。
顾星沉这男人,真的劲。
他衣冠整齐在外面的时候,你绝对想不到,他在人后单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天的事情她虽然醉了,但大致,还记得清楚。
许罂仰头靠在沙发上,脑海里想起许多年前,也是在c市,在酒店的房间,他们盖在一张棉被下,少年吻她,皱着眉头,清秀帅气的脸是极力隐忍的样子,但还是冲她温和干净的笑,隔着一人的距离。
彼时少年眼眸微垂,睫毛如一排小黑羽,他用修长的手指扶起她的脸,哑着嗓子告诉她“许罂,我你。”
顾星沉很少表达自己,那是顾星沉第一次对她说这三个字。
虽然顾星沉没说,但其实她都知道,他那时候脑子里真正在想什么。
她的少年,斯文,又有点坏。
天气渐暖,有虫鸣声一浪盖过一浪,深夜愈显静寂。
客厅的钟在徐徐的走动,发出轻微的响声。
拖鞋从女人涂了红甲油的脚尖脱落,落在地板上轻响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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