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趁现在就让身边人提起对许梦光的戒备,不能让这些人傻傻地去相信他。
小丫鬟本是不愿意相信,但想到小姐之前那番分析,顿时白了脸,呐呐说不出话来。
说话间,县里得到消息赶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声音吵杂,却掩不住单霸哭爹喊娘的叫嚷。
元蘅扫了一眼,围观百姓当中热闹的人居多,但也有不少人面露快意,在见陆衙内的随从将单霸用绳子拽在马车后拖着走时,还躲在人群中朝他扔石头,一副恨不得他被陆衙内搞死的神情,一便知是单霸往日里得罪的人。
至于保护单霸的中年男人,仍跟在车驾旁奉承陆衙内,对单霸的惨状视若无睹。
元蘅心里对着单霸啧啧叹息,哎,真是活该
单老爷在得知儿子被陆衙内抓了以后,第一反应就是花钱打通关系,请陆衙内将他儿子给放了,却被身边人劝了下来,言是陆衙内一出生就富贵双全,就算单家将所有家财都奉上去也未必能被他在眼里。
况且儿子已经得罪了陆衙内,陆衙内睚眦必报气量狭小,还能轻易放过单家
单老爷思来想去,于是跑去报了官,新来的县令官职不大,却出身名门,且刚正不阿,单老爷老早就探听清楚了,打定主意要叫新县令和那陆衙内斗上一斗。
他就不信陆衙内还能在他的地盘里一手遮天
这么想着的单老爷显然忘记了自己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德行。
只一心想着让陆衙内在县令手里吃瘪,毕竟陆衙内身份再高,说到底也并没有官职。
心中念头转了几个圈,但单老爷在见着赤着身子满身狼狈的儿子时,还是怒了,可他不敢明着对上陆衙内,只朝着县令哭诉道“大人,草民一家从来安分守己,可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这陆衙内一来就仗势欺人,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县令初来乍到,还不甚明了县中情形,见这老人一脸苦相,又见被折腾得狼狈不已的单霸,立刻起了两分恻隐之心,再从华丽马车上下来、满身跋扈之态的陆衙内,胸中顿时涌出了几分怒气。
但他仍克制着怒火,沉声对陆衙内道“陆衙内,这里可不是京城,你这般无法无天,真当本官不敢缉拿你”
陆衙内定定了一会儿堂上坐着的年轻县令,认出这是京中某位高官之子,出来做县令只是历练几年。
此时的他半点没有在元蘅跟前的腼腆温厚,听得这话冷哼一声,指着单霸道“此人横行霸道,强抢民女,还敢大言不惭自称恶霸,本衙内见不得此人比我还张扬,于是绑了他来,何错之有”
年轻县令的注意力被那句“见不得此人比我张扬”
给牵引住了,顿时气了个倒仰,怒道“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陆衙内笔直地在堂内站着,听了这话理所当然地点了下头。
倒是他身边的随从分外积极,对县令道“大人,我们衙内今个儿可是做了好事啊这单霸确实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我家衙内这是替天行道,您不信招人问问,在场百姓皆可作证”
单老爷听了这话哪儿能答应,立刻跪下来开始哭诉,“还请大人明察秋毫,我儿今日的确是中了一女子,可他并未强抢民女,他是好声好气想要纳那女子啊”
单霸闻言也跟紧跪下来喊冤,言明自己是要与那女子契约的,是真金白银的交易,没有半分强抢的意思。
而在他这句话落下后,围观百姓中立刻有人出来作证,元蘅混在人群当中,她只是扫了作证之人两眼,系统立刻道这是被单家收买的
元蘅略一点头,暗道“你说我要不要上去作证陆与能解决吗”
系统挠挠脑袋,应该能,陆与可以仗势欺人,反正县令拿他没办法。
元蘅
感觉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她这个念头刚刚落下,就见陆衙内那边也有证人上前,不是别人,却是一直在巴结他的年涣。
年涣一人上前,身后还跟了一串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竟然全都是这些年遭受单家欺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