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蘅用力掰开吹杏的手,一抬头,却见廖大志大发神威,一拳一个,气势汹汹地将那些贼子统统打倒在地。
他力气奇大,那张桌子被他当做了盾牌挡住刀剑,而后或是出拳捶打或是抬腿横扫,没有多余的技巧,却每次都力道精准,直捣要害那具膀大腰圆的庞大身体,此刻起来竟分外威猛霸气
不像乡下土财主,倒像横扫千军的大将军
那些小贼也出廖大志不好对付了,竟有人绕开廖大志扑向元蘅,想要拿她当人质要挟廖大志,可他找错人了,提着刀还没接近元蘅呢,就被她快狠准地一脚踢中命根,霎时间面色扭曲地倒了下去。
不过片刻,原先还嚣张地“要人又要财”
的盗匪,如今全成了一地扭曲呻吟的虫子。
见没了威胁,吹杏的胆子终于打起来了,举起板凳对着那贼子拿刀的手就是一阵砸,砸得那贼子手腕青紫惨叫连连。
廖大志则一脚一个补了好几脚,同时弯下腰捡起他们的刀,担心这些人有了力气拿刀反扑。
在他做这些事时,元蘅冲出屋子四下里扫了一群,发现潜进来的只有这些人后松了口气,跑去杂物房取来绳索,三人合力将这些贼子统统绑在了一起。
待这些事做完,元蘅才发现廖大志的袖子被血浸湿了,夜里烛火昏黄,廖大志的衣服又是黑色的,要不是廖大志那只胳膊一直不动弹,元蘅竟没能发现。
而这个魁梧的中年汉子还在关心她有没有受到惊吓。
元蘅的眉头一下拧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廖甜儿的影响,她觉得自己心口酸酸胀胀的,竟红了眼圈。
连忙让吹杏找来包扎的药和布,元蘅撩起廖大志的袖子,见他胳膊上一道长长的刀痕还在往外流血,眼泪一下掉了下来,“爹你受伤了怎么不说,这么长一道口子,万一”
接下来的话被廖大志龇牙咧嘴的一阵嘶鸣打断。
“这药敷上去咋比我被砍一刀还疼”
元蘅解释道“这是最好的伤药,疼才好,说明药已经在起作用了。”
她一边细心地给他爆炸一边道“那么多人,你怎么也不跑,幸好是伤在胳膊上,要是人给你砍脖子上,你不就”
她一下顿住,没有接着说出口,可泛红的眼圈泄露了她的担忧。
廖大志对此却不怎么在乎,反而哈哈笑道“被砍一刀算个啥,你爹我年轻的时候还能以一敌十呢现今年纪大了,没有以前中用了,能用这道伤换八个人,值了”
说罢又开始絮絮叨叨,“哎你身子弱,方才就应该躲到床底下去,要是被伤了可怎么办,你爹我就你一个闺女,将来还指望你养老呢要是你没了,你爹我挣那么多钱可给谁花,你就是”
“闭嘴”
元蘅气呼呼道“你都伤着了,能不能安静会儿你还笑伤口都被你笑开了”
方才还勇猛无比的廖大志被女儿这么一训,立刻跟遇到了天敌的憨傻动物似的安静了下来,呐呐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元蘅呼吸一窒,眼前又被泪水给模糊了。
她从小到大就能体会过真正的父,原本以为自己不屑要,可是见到廖大志对廖甜儿的关切,她才明白,自己也是渴望这份感情的。
廖大志虽然是个商人,虽然一开始给她的印象是举止粗俗,可是他对廖甜儿的,比什么都珍贵。
吹杏去请的大夫很快就来了,着屋里一片惨状,吓得险些夺路而逃,好在吹杏胆子虽小,办事却靠谱,一下就把那大夫给抱住了不让走,这才向大夫解释清楚。
那大夫得知屋里一串的都是半夜偷窃的,而廖大志是个英勇保护女儿而受伤的父亲,顿时大为敬佩,又赞元蘅处理伤口的手法十分不错,完病后只收了药钱便走了。
廖大志到底年纪大了,又受了伤,喝下吹杏煎好的药,没跟女儿絮叨两句就累得睡着了。
元蘅担心他发烧,让吹杏在旁边守着,才出去审问那些被绑起来的贼匪。
她一一扯下这些人的面巾,见一个个尖嘴猴腮瘦不拉几的,便知道他们只是被人雇来的地痞流氓,像这种人最不经审问,本来就被打得精神萎靡,见元蘅打算拉着他们去见官,一个个都傻了,立刻就将人招了,说是有人花了钱指使他们这么干的。
元蘅对此毫不意外,院子里的下人消失得一干二净,年涣又刚好回家探亲,这些人就进她家来偷窃,哪儿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