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点点头,说:“不错。
今日襄武城溃兵至,言陇西已失。”
本来正在埋头吃饭的阎行一听这话,吃惊地抬起头来。
这完全出乎阎行的意料之外,谁知这锦马算计居然如此周全,危难之时还敢反而偷袭陇西。
成公英撂下碗筷、腾地站起身来,焦虑地说:“如此一来,马氏领下就有陇西、安定全郡和汉阳、北地大部。
陇西和安定被夺占后,我军就与金城全然割裂开。
失去了金城运来的军粮、难以为继不说,主公还失去了凉州各地的兵源。
况且马若是从陇西和安定两方面出击,主公只有三万败师,他却手握铁骑不下十一二万,主公必定会被他围困在冀城内。
如此,危矣!”
韩遂疲惫地闭上了双眼,说:“是矣。”
韩遂从来还没有如此疲惫过,自从跟了北宫伯玉以来,叛军一直攻城略地,战无不胜,最大的阻碍也只是汉阳太守傅变,整个凉州轻轻松松地打下来。
可自从那锦马闯入凉州与他争雄以来,他却感到被步步紧逼,城池接连丢失,部曲也接连被蚕食。
命运好像扼住了他的喉咙,并一点点地用力扼紧,让他透不过气来。
这时,梁兴站起身来说:“主公,锦马既然拿下了陇西,我等可坚守冀城,以汉阳、天水、武都三郡为根据,继续与马作战。”
成公英反驳说:“主公只有三万残部,西南三郡的万余守军都是些风吹两面倒的弱旅,城池也都残破低矮,无所凭恃。
万一主公守不住西南三郡,又将退往何处?”
一旁一直静静地看着、始终不插话的阎行,听到成公英的话,不禁为之赞叹。
阎行知道固守西南三郡是自取灭亡,但梁兴可不知道。
梁兴说:“军师可别忘了,大散关仍在我军掌握之中。
一旦守不住最后的武都郡,大可从大散关退入三辅,锦马又奈我何?就算凉州被马夺去,我军还可拿下肥沃丰饶的三辅。
到时候,贫瘠荒芜的凉州还算什么?”
成公英冷静地摇摇头,说:“梁将军可别忘了,马腾驻军陈仓。
陈仓乃天下少有的坚城,当年韩信若不是明修栈道,如何能攻下此城?而有了阿阳之战的教训,陈仓的马腾必定严防死守,我军必定无隙可乘。
届时,主公又将如何?再者,我军即使侥幸进入三辅,万一朝廷和锦马夹击我军,我军势孤力穷、两线作战,又岂有不败的道理?将军带兵数载,不会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
韩遂、阎行、张横和马玩在听着,以及众多侍卫也都在近前围着,在这么多人面前,梁兴不想低人一等。
梁兴又梗着脖子说:“哼!
即便退不了三辅,我军也可以入蜀。
我驻扎武都时,就从土人口中得知有一条极其隐秘的小道可以通往蜀地。
该道从阴平城开始,又叫阴平道,从阴平可以一直走到成都。”
一听到这,成公英却没有立即反驳。
伐谋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