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山蛊后颔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润了一下喉咙,悠悠道“知道,我不但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死,还知道这背后一连串的阴谋出自于谁。”
“我接下来的话你们认真听好,听了之后立即收拾东西离开兴远府,别趟这池浑水。”
伦山蛊后搁下茶杯,神情肃然“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你父亲的死,是因为凝血剑之故”
孟九重点头。
当年父母出事后,他清点过剑庐的东西,家里除了那未炼成的寒魄针,便只有凝血剑失去踪影。
杀人者,一就是冲着凝血剑去的。
义父曾怀疑,那杀人夺物者也许是冲着寒魄针去的,可是,寒魄针是师父所需之处,那人如果因为寒魄针而杀他父母,那必会在这之后,寻找师父踪迹。
可这么多年了,江湖上却从未见有人暗寻过师父行踪。
所以,这种猜测随着时间过去,被他摒弃。
伦山蛊后摇头“不,你父亲之死,并不是因为凝血剑,凝血剑只不过是被别人顺手牵羊,拿走的东西罢了,杀你父亲之人,真正的目标是那未完成的寒魄针。”
“凝血剑搅乱了所有人的视线。
如果凶手当初不是因为拿着凝血剑,杀入许良山,我也会认为你父亲之死只是简单的一场名器风波。”
“这一切背后真正针对的不是你父亲,而是你师父。”
“你父亲与你师父是八拜之交,情义深厚。
当年你师父出事,不知谁告诉你父亲,寒魄针可以解你师父体内邪心焰,于是他求到你师公身上,你父亲与你师公之间因为意见不合,早已分道扬镳,你师公没有见他,直接将他拒之门外。”
“你父亲没办法,只得找上我。
我念在过往情谊,心软之下,就将天山极寒铁涎给了他。”
“你父亲有了铁涎,便着手炼针。
可就在我算着他针快炼成之际,某一日,一手持凝血剑的蒙面人,突然闯入许良山,并杀了你师公。”
“那日闯入许良山的一共两个人,他们许是以为你师公与我都必死无疑,说话没那么多顾忌,直言道,他们要杀掉任何有可能练成寒魄针的人。”
“我和你师公会炼器,天下间除了伦山的人,便只有你父亲知道。
闯入者能知道我和你师公会炼器,唯一的可能,便是至寒铁涎暴露了我们。”
“当日我与其中一人交手时,趁隙扯掉了他脸上的黑布,清楚了他的脸。”
“是谁”
孟九重听伦山蛊后清楚了凶手的脸,手不自觉用力,手中茶杯砰的一下,被他捏得四分五裂。
茶杯碎片炸开,将他的手指割破。
血,顺着溅开的茶水,淌到石桌上。
孟九重仿佛不知道疼痛般,目光定定地着伦山蛊后,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伦山蛊后了一眼他的手,一字一句,吐出一个名字“沈镇远”
“沈镇远被我到真面目,惊慌失措之下,立即逃离了许良山。
而另一人,则提着凝血剑追杀于我,一路将我追入昭江。
我落江之后身受重伤,幼时母亲种在我体内的蛊,察觉到我有生命危险,躁动不安。
我远在伦山的阿姐,收到我体内之蛊所发出的求救,出伦山,并救回我。
我在伦山昏迷五年,直到三年前才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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