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务喃喃,“这些猫怎么知道能找她要饭吃?”
小道士无奈:“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剩菜剩饭。”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只流浪猫?
只有辛导若有所思,看着楚听乌对着猫咪们挨个摸头,然后“咪”
来“咪”
去,像是在聊天一样,而猫猫们也一问一答,有的还伸出爪子给她看,又或者凑过来让她“吸”
。
但辛导并不知道,楚听乌不是在吸猫,而是在闻游臻臻留下的味道。
——昨天晚上,游臻臻果然是来嶂山拍猫来了。
她的APP个人账号上有上传记录,最后的上传时间是昨晚十点,恰好是失踪前,而因为带了罐头,这些流浪猫中就有几只特地蹭过去同她讨饭,在她的腿上蹭来蹭去,留下了味道。
楚听乌分辨出游臻臻的味道,确定她没来过道观,然后和流浪猫们交流了几句,挨
()个拍了拍猫头。
“那就拜托你们了。”
她说。
十四只猫咪鱼跃而出,最后道观的警长猫也凑过来,用额头碰了下楚听乌的额头,然后窜出了道观。
“燕子!”
刚端来剩饭的小道士怒道,“你又要去哪?”
警长猫甩甩尾巴,温柔地“喵”
了一声,下一秒,身形就被门槛挡住,看不见了。
楚听乌意识到辛导在看自己,转头,对她眨眨眼:
人不能离开,但没规定猫不能进山吧?
-
游臻臻正抱着相机发抖。
好消息,她并没有被人绑架,坏消息,她摔下坡,脚扭了,如今爬都爬不起来,而现在手机没电,唯一有电的是相机——她要怎么用相机联络外界?
游臻臻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现在又冷,又饿,脏得不行,委屈地想哭,但心里知道哭泣无用。
天暗了,又亮了,在夜晚时,她每隔十几分钟把相机的屏幕按亮,用亮光给予自己一点希望,就这么熬到了中午,但现在相机的电也快要没了。
她一晚上没回去,没回复消息,舍友会来找她吗?还是说根本不会注意到少了人,毕竟她有时候也会直接住在外面。
一个人受困时太容易东想西想了,而游臻臻知道,她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甚至有一些讨好倾向——当对面已读不回,不发消息,她就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话引人讨厌了。
明明知道这样想不对,但她怎么也改不过来。
在父母离婚后,她跟着母亲去了新的家庭,继父一家都夸她活泼开朗,体贴懂事,但只有游臻臻自己知道,她只是下意识想要满足所有人的期望,用活泼的表现获得其他人的关注。
不不不,不要想了,还是数猫吧。
……不过她好像就是为了追一只猫落到这种地步的。
为了拍更多猫片超过那个第二名,找和楚听乌聊天的借口,她昨晚在嶂山山脚耗到了十点……听本地人说还有一只异瞳狮子猫,而游臻臻发现没有拍到,便继续在附近打转。
然后她听到后方林子里传来了猫叫。
那只猫似乎距离她不远,游臻臻下意识就追了过去,手机电量还有16%,但她没发现用手电筒照明时,电量消耗地额外快。
猫仿佛引诱一般把她诱入了树林,在手机屏幕突然暗下去时,游臻臻脚下一滑,下意识护住相机,却没能保持平衡,从缓坡上一路滑到坡脚……然后运气极差地崴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