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乡村特有的家常菜,摆了满满一大桌,都是梅鹏母亲亲手烧的。
林宇也是第一次见到梅鹏的母亲,矮小瘦弱的一个妇人,皮肤有些黝黑粗糙,头发也有些花白。
大概乡下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吧,终日在田野间劳作,日晒雨淋,又没时间精力去保养,比起城里的同龄人,略微显得老些。
梅鹏母亲话很少,不过得出来,她很疼自己的儿子,向儿子眼里全是温柔慈的神色,时不时往他碗里夹菜,搞得梅鹏很不好意思。
天下间又有谁的母亲不是这样子呢,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不会苦了饿了自己的孩子!
从梅宜年口中得知,梅鹏还有个姐姐,远嫁在另外一个省市,每逢过年过节时会回来一趟。
吃过午饭,略微休息后,梅宜年带林姚二人去后山梅鹏从小练桩的地方。
只见一小块整平的沙地上,矗立着十来根碗口粗两米来高的木桩,按着一定的规律排列着,隐隐形成一个奇妙的圆圈。
木桩已有些开裂变色,起来已有些年头。
据梅宜年讲,这些沙子全都是他从远处的河道去搬来的。
这是一处风口,凛冽的寒风阵阵吹来,刮得几人身上衣衫猎猎作响。
梅宜年大声道:“梅鹏,上去走一圈,让你师傅你的本事。”
梅鹏闻言,几下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黝黑的肌肉,轻轻跃上木桩,按照一定的韵律踏步奔跳起来。
林宇得分明,梅鹏身上有不少伤痕疤印,早已结痂,有的起来还是从小就带有的。
梅鹏身法很灵敏,纵跳奔跃,转换穿插间几乎没有停顿,不到三分钟,一套“梅花桩”
已演练完毕。
梅鹏跳下桩来,黝黑的脸上倒是不出什么,只是略微喘着粗气,额上也渗出了一层密密的细小汗珠。
梅宜年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朝林宇去,问道:“小林啊,你觉得梅鹏的资质如何?”
林宇微微一笑,并不作答,足尖点地,身子轻飘飘的掠起,毫不受力如纸鸢般轻轻落在木桩上。
“据我来,梅老伯这一派的步法应该是出自‘六合梅花桩’吧。
我侥幸学得几式步法,还请梅老伯指教。”
林宇说完这番话,脚步踏出,身形如风,按着梅鹏的步法路数一步不差的走了一遍,落下地来,竟然连半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梅宜年一拉颔下胡须,满脸俱是惊骇之色,直到林宇停下,方才问道:“小林,为何同样的步法,你踏出却有如此神效?”
“第一,我功力高出梅鹏许多,如今和老伯一样俱是暗劲后期……”
林宇还未说完,梅宜年便打断道:“老汉也习练这套步法多年,但自问达不到小林你如今的水平。”
林宇呵呵一笑道:“梅老伯,你先听我说完。
这第二嘛,自然是心法的问题了。”
“心法问题?”
梅宜年嘀咕了声,还是一脸迷惑的神色。
“大凡武学招式,无论是剑招掌法,刀功拳劲,皆有相应的心法加以辅之,这步法也是一样。
梅老伯想必也已出,其实我刚才试炼步法时尚不及梅鹏熟练,但因为我懂得这步法的心法,因此强出梅鹏多矣!”
林宇这番话自然是将梅宜年父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其实他哪里晓得这“六合梅花桩”
的心法,就连这名字还是姚鸿雁暗中传音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