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两扇房门被推开了,清冷的月色把峥河的影子投映成了一道长长的朦胧的黑影。
反手啪一声关上了门,峥河背靠在了门扉上,有些失神。
房内没有点灯,借着窗棱外微弱的照明,可以到,不远处的古朴的木桌上,典雅的紫砂壶盛着冷掉的普洱,四个精致的小杯倒扣在了木托盘上。
宴会在入夜前就开始了,房间一直没点灯,侍女也就不敢自作主张地进来添点热茶。
乍暖还寒、还要靠炉火取暖的季节,正常人都不会喝这么冰冷的茶水。
然而,对于现在的峥河来说,这却是他最迫切需要的。
峥河喉咙像是有把火在烧,三两步就跨到了桌旁,握住了紫砂壶的耳朵,连杯子也跳过不用,仰起了头,直接把冰寒的苦涩茶水倾倒进了嘴里,喉结上下滑动。
由于喝得太急,还有一丝水光从嘴角溢出,顺着他坚挺的下巴,滑落到了修长流畅的脖颈上,最终落入了衣襟中,无声地融化成了一小滩水渍。
一壶小小的茶很快见了底,峥河咬了咬牙,把壶丢回了桌上,用手背粗暴地拭了拭嘴角。
被发丝掩盖的耳朵,却还是红得快要滴血。
明明已经灌了冷水,可心里那团火非但没被浇灭,还越烧越旺,裹挟着那阵沁人的酒气,隐隐有朝着下腹烧下去的趋势。
峥河狼狈地走向了床边,倒在了床榻上,睁着眼睛望着漆黑中的窗幔。
从出生以来,直到阴差阳错地拜入金光宗,那七八年的时光里,他从没有在温暖安全的地方睡过觉。
借宿破庙,在半夜被流氓踢醒并赶走,也是偶尔会发生的事。
镌刻进骨血里的经历,注定了他是个警觉性极高的人。
即使是睡觉,也不会睡死,对身边风吹草动,都十分敏感。
晚风发酵了桂花酿的酒意,冲到了他的头顶。
初次喝酒,峥河有些不适,才会躺在屋顶上闭目养神。
宁婧推他手臂的时候,他其实是感觉到的。
只不过,他想赖一会儿,狡猾地想再多听听她喊他起来的声音罢了。
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震得他差点睁开眼睛。
她在解他的腰带。
她从前应该没做过替别人宽衣解带的事,可以感觉到动作有些生疏。
只是,双手非常轻柔,近乎于小心翼翼。
换了是警觉性低人,大概真的不会发现,但那并不是他。
若是修道者愿意,是可以调摄呼吸的,但心情激动的时候还是会露馅。
而在魔道之术里,有一种法诀,能把呼吸调摄到最慢的程度,和假死差不多。
这五年来,峥河在暗地里,了太多这类的籍,这方面已经是得心应手了。
峥河已经回想不起来,自己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忘记调摄呼吸。
他想,宁婧想干什么。
当那双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游移时,本来徜徉在唇舌上的清甜桂花香气都变得索然无味,津液仿佛被抽干,口干舌燥,心脏跳动得快要炸裂。
如果当时再安静些,估计她都能听见他的心跳。
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却热得很。
不如说,四肢百骸的热度,都冲到了下腹。
这种感觉,峥河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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