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冷哼,一掌拍在他嘴角“那你这般任我梳妆打扮,莫非等下要相会的,是个男子”
“还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罢了。”
她笑着说,后退两步歪着头他,眉眼弯弯像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好多了。”
真的是好多了。
这些天来待在宫中,他养得白皙许多,衬着下巴上刚冒出头的青色,显得成熟坚毅。
长眉俊目,倒也有几分风流意态。
“你阿娘一定长得很好。”
泰安坦率地赞赏。
小太子却听出她言外之意,背过身的瞬间,抿唇勾了勾唇角。
“走吧。”
他正了衣襟,素服素发,迈步走出正殿。
那本圣祖训被他贴胸放在心口,里面夹着因为即将出宫而兴奋不已的小公主,纸片鬼泰安。
太子到时,裴家人已经整齐列队等在府前,见到太子便屈身行礼,礼节一丝不苟挑不出半点错处。
小太子一眼就认出站在众人之中的裴安素,穿着白色的孝服,柔顺地低着头。
他上次见到裴安素,还是在去年的牡丹花宴上。
她样貌艳丽,又是家中受宠的幼女,活泼又张扬,像她头上戴着的那朵黄牡丹一样吸睛。
他那时心里已经有了决断,陈家女和裴家女,他是必定要二择一,娶回东宫做太子妃的。
若是选定了陈皇后家的内侄女,就势必同父皇一样,一辈子做陈家的傀儡。
他不愿意。
何况他日皇后若有亲生儿子,又岂会因为侄女的缘故,就放过他的性命
不娶陈家女,就只有裴安素一个人最适合做他的太子妃。
花宴之上,小太子格外上心,几次三番赐下攒盒来。
第二日的凌烟阁中,他又在太傅面前表现得有些恍惚,受了太傅责罚也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只是隔了几日之后,在东宫的房里,挂上了一幅娇艳若滴的黄牡丹图。
牡丹旁“国色天香”
四个大字,写得力透纸背又心事绵绵。
这是一招险棋,小太子提心吊胆数日,却始终没有听到裴家幼女定亲的消息。
若是太傅不愿嫁女,就会为女儿择定夫婿。
可是太傅迟迟未有动作,说明也对太子妃一位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