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只点了一盏灯,
昏暗的烛火在半开窗柩不时透过的微风下摇曳晃动,
忽明忽暗的暖光映照在宋京章棱角分明的侧颜上,
他坐于桌前,修长的右腿搭在左腿上,左手手指轻点桌面,正着她,
明明还是春日夜晚,在被花香充盈、暖意舒畅的闺房里,
顾晚虞却感受到了一股从脚底往上蹿的寒意,
垂在身侧的双手五指不自觉收拢,她张了张口,只觉喉咙发紧,
“爷是何时来的?怎么爷不让人通报一声?”
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翻窗进来。
宋京章淡淡收回视线,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想来你,一时没注意时辰,担心你已睡下,便没惊动。”
“爷是府里上下的天,在外又辛劳,便是惊动又有何妨,妾理应服侍爷才是。”
再者怎么,他也不像是会担忧吵醒她的性子。
宋京章扯了下嘴角,对此不置可否,话锋调转,“倒是你,好端端的半夜在那儿杵着做甚?”
话中并无任何异样,
顾晚虞眨了眨眼,攥紧的手指不由一松,
“方才正要睡下,厨房说做了点珍珠玫瑰圆子,妾想用些,但又担心临睡前吃了会积食,正在那儿纠结呢。”
说着,面上适时浮现一抹羞红,声音也低了下去,“倒不想被爷瞧见了。”
“这有何的?让下面做点好克化的送过来。”
宋京章皱眉抿了口茶水,
“若实在想吃那珍珠玫瑰圆子,明日再命人重新做来便是。”
底下这群奴才也真是不识眼色,这个时辰了做什么圆子,
赵有正到底怎么选的人?
“爷说的是,”
顾晚虞柔柔一笑,缓步上前,帮他轻捏肩膀,“到底还是爷有主意。”
“爷可有何想用的,妾传话下去,让厨房一并做了送过来。”
脖颈间按压的手指,纤细又不缺乏力道,
宋京章下意识的伸手握住,果一如往日的柔弱无骨,
恰时一缕青丝飘落眼前,身后隐隐有淡淡茉莉清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