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木头使了个眼色,木头知道我的急救包放在什么地方,两下就找了出来,将药递给小叭。
小叭接过,拿了一支矿泉水一起给了单宇。
我看着单宇将药吃下,在路边停下车,跟小叭换位,重新上路后,我脱下外套递给单宇,靠在了她的身旁。
单宇没有扭捏,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
我悄悄盯着她饱满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心潮澎湃。
她的发香让我在接下来的十个小时车程里一直处于晕眩状态。
我的脑子里没有了那些混乱的迷惑,只剩下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我们家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要把这辆破车换掉,毕竟结婚时不能用这部破车去接新娘。
十个小时的车程小叭和木头倒换了两次,每个人都因为塞车而筋疲力尽。
单宇途中醒了几次,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睡眠导致的体温升高,脸色和耳畔都有了红晕。
到了家后,天色渐暗,我带着单宇回店里拿行李,然后送她去高铁站。
在票务最紧张的阶段,单宇不知什么时候定下了车票,时间也卡得刚刚好,这令我有些惊讶,不过,我想像小叭相信我那样去相信单宇,她会有一天向我坦白一切,在她准备好的时候。
进站口时,我担忧地看着单宇:“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老婆婆的药水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身体最重要!
我们可以推迟出发时间,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会带你去的。”
这番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也许它早已经在我心里形成。
单宇对我的表白并不惊讶,是啊,傻瓜都能看出我的心意,何况单宇有着专业的洞察力。
单宇抓住我的双手,手指微凉,我心疼的搓了搓,将她衣服的拉链往上拉了拉。
她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突然她抱住了我,把脸埋在我的胸口,闷闷地说:“朱墨,你真是个好人!”
();() 听到这话我心下一沉,通常女人说这种话的潜台词就是,虽然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合适。
然而,我太早下定论了,单宇接下来的话是闷在我心口说的,但我却听得无比清楚:“朱墨!
我会跟我爸说……我是要和你去见家长!”
单宇说完迅速在我的脸颊亲了一下,然后跑进了站口。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很久,久到身旁的路人终于看不下去推了我一把问:“你到底是走不走,不走就别挡在路口!”
我当然不会生气,现在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我生气。
我笑着对那人招招手说:“当然不走,初一她就要来跟我回家了,我会在家等单宇的。”
那人白了我一眼,然后匆匆离去。
好消息自然是要跟大家分享,我回到家,打开大门准备向大家报告婚讯,可是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毛毛和吉祥高兴地扑了上来。
我随意安慰了一下它们两个,才注意到我的房门关着,刚才所有的好心情迅速被冻结。
我轻轻扭开门锁,小叭正迅速将相册往抽屉里塞,木头随手把一件衣服盖在了水晶匣子上,他们动作太慢,我都看见了。
小叭紧张的口齿都不伶俐了:“我们只是……只是……”
“一样吗?”
我木然走过去坐在木头身边,说话的声音像是由千里之外传来,不生气是假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对我说呢?不过,我想先听听他们的解释。
“我觉得你不会想见到这个东西,所以我们私自查看。”
木头将手搭在了我的膝盖,他很少做这样亲近人的举动,他看着我的眼神小心翼翼,完全跟他的性格相悖。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木头伸出手摸着水晶匣子上的衣服,想了一会还是放下了手:“他没有纹身……”
他又看了我一眼,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除了没有耳朵上的胎记,真的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样。”
小叭坐在桌子旁,用力点了点头,忍不住还是问道:“他到底是谁啊?我们就该追着那个老婆婆一直问,问到她烦一定能吐出点什么。”
木头摇了摇头:“除非是不想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