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没有回应他。
温思惟又想了想,“而且……如果是我信任的人的话,就算欺骗我,应该也有他们的理由,不会故意伤害我的,不是有个词叫善意的谎言吗?”
“善意的谎言本质上也是谎言。”
杨煜说。
温思惟笑道:“你说谎言是本质,而我却认为它只是形式。”
“那你怎么能分辨它到底是本质还是形式呢?”
“很简单啊,不以伤害别人为出发点的谎言,就只是表达自己的一种形式。”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的杨煜再度沉默了,好像在思考他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说的对,谎言是本质还是形式,对人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如果这个谎言伤害了你,你还会原谅他吗?”
温思惟皱了皱眉,他感觉到杨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沉重,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他认真代入自己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如果这个谎言真的伤害了我,我会先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他有合理的解释,我会考虑这个后果是否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他。
毕竟,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们不可能要求一个人什么错也不犯,像个圣人一样。”
说完,他听到杨煜长长地叹息一声。
温思惟下意识问:“怎么了?”
“没什么。”
杨煜说,“只是跟你聊完,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杨煜顿了顿,“也许有一天,不用我告诉,你自己就会知道的。”
温思惟有些困惑,他不明白杨煜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当他想要再问的时候,杨煜却借口要忙工作,挂了电话。
温思惟也就没再追问。
也许就像杨煜说的那样,等有一天,不需要杨煜说,他自己就会知道的。
挂断电话后,温思惟回到庄梦妍的办公室门口。
还有几个人等在门前。
温思惟走到容徽身旁,“怎么样?里面有什么动静没有?”
容徽和他对视一眼,沉重地摇了摇头。
温思惟皱眉,“从我去打电话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刚才还和银霜摔摔打打的钱,争吵声隔着条走廊都能听见,眼下银霜走了,屋里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容徽点头道:“没有。
刚才我们还问她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也没有回答。”
温思惟一听,更是瞬间涌出不好的猜测,“不会在里面出什么事儿吧?”
容徽显然也想到了这个猜测,神色严峻,“我们也不知道。”
温思惟立刻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庄教,您还好吗?”
然而,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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