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人每天都重复走一个路口,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那些无比熟悉的建筑变得陌生,没有人能给他指点方向,无论是一把火把保育院烧了的严福顺院长,还是差点把自己的叔叔给弄死的卞家双胞胎,他们都不能懂得他的感受。
所幸,本教给了徐文祖很多,人的眼界会随着他所学到的知识越多而不断放宽、放远。
很快徐文祖再一次地感受到了自己与保育院里仅剩的三人的不同。
物质基础决定精神建筑,而他们的需求仅停留在物质,徐文祖则开始寻找更高的精神追求。
他不认为他们会理解他,猩猩怎么会理解人类
何况卞家两兄弟的智商在徐文祖眼里连猩猩都不如,仅仅是灵长类动物而已。
所以他从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过,他们所有的小聪明,留下的后手,徐文祖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
没有动他们是因为,这两个人在处理尸体上很有经验,是很好用的工具。
他知道严福顺也是这么想的。
她是个很有眼色且欺软怕硬的好院长。
以往徐文祖在她眼中也是工具人,而在他成为几个人里唯一一个社会精英,并且身手强过所有人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对他发过
任何脾气,连说话分贝都十分的小声,很有一番慈母的软心肠。
几十年的时间让她锻炼出相当不错的演技,亲切又自然,在这方面连徐文祖都自叹弗如。
否则也不会找到一个又一个被她欺骗的冤大头。
不要小这个其貌不扬的大婶,这可是光保险金就骗到了几亿韩元的女人。
可她的追求也就是金钱了,这就很无趣。
徐文祖自己可以赚钱,他甚至不需要杀人就可以自己经营一家牙科诊所,像严福顺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中年妇女是不会懂得专业上获得成功是什么意思的。
她只知道好吃懒做,然后杀人,骗保,得到钱,循环往复。
他感觉到孤独,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孤独。
直到徐文祖遇到了安莉秀。
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那是同类的气息。
异类中的同类。
地狱中,仿佛出现了一点光亮。
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奇怪的是,徐文祖并不怎么责怪她所做的事情。
他只是感到惋惜,期待的事情没有发生,她真是一个固执的人。
这样想着,徐文祖着眼前的安莉秀,她常常来他,有时他清醒,有时他昏沉。
安莉秀抱着一束火红艳丽的玫瑰花,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五周年快乐,亲的。”
说着,她伸手抱住了他,亲昵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徐文祖加深了这个吻,安莉秀微微一怔,接着闭起眼睛随着他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