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望天花板,墙角有些潮湿。
而窗外,看上去比起床时还要昏暗。
雪已经停止了,可大雾又葳蕤,交织着如刺刀般的风,企图吞并教学楼的墙垣。
可狂风和大雾高估了自己。
它们要对付的不是几百年前曹操手下的草船。
门在静悄悄中被打开,我回头看,是陈宸。
他拾起卫生角的扫帚,碰在我头上。
我冲他淡淡说:“米兰还在医院。”
“哪个医院?”
陈宸带着愤怒。
“济南口腔医院。”
我告诉他。
陈宸马上转头欲离开。
我在这时候说:“一定是米兰甩的你吧。”
于是,我们俩打了起来。
静悄悄的教学楼空无一人,我俩打得很畅快。
关节痛得舒服。
“你等着。”
这是陈宸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我们搏斗了o分钟后,终于有人把我们分开,是昨天那个给我一耳光的老师。
执勤老师也在回想为什么这一耳光如此顺手,突然朝我吼:“你就是昨天那个闯女生宿舍的!”
又是td的一巴掌。
接着往后的一天半时间我都没有机会上课,迎接的是成群结队的批斗,还要请家长,还要商量着记处分。
我爹来学校时不理我,憋着青色的脸。
他请校领导吃饭加上送礼,才撤销掉我头上的处分。
我妈因为出差没有来校,她给我来电话,我向她解释了来龙去脉,她给我说:“让你少和这女孩联系,你不听,活该。”
我爹递给教务主任ooo块钱,算是撤销处分的代价。
这期间,他一句话没有对我说,只是咬牙切齿地盯住我看。
我爹气呼呼上了那辆牛粪牌汽车,没道一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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