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越伸手抱她,不敢用力抱,嘴里一直在说对不起,说得嘴唇麻木也还在说,整个房间除了华初恩的哭声就是他的对不起。
华初恩压根不听,她哭到意识模糊,用了发狠的力气推他,他的肩膀被她手指毫不留情掐得淤青,他完全承受,现在就算她拿着刀往他身上砍他也不会叫一声。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哭得更厉害,情绪失控,浑身颤抖,“你成天说爱我,你爱我什么?你就是想让我死!
你就是恨不得我死!”
“昨天和老娘上床把老娘弄得全身都疼,今天就跟白清欢笑得那么开心,跟她聊天聊那么开心,就是想当着我的面给我难堪不是吗?你爱我个屁!
碰到个身材好的就巴巴地跟在别人后面走。”
她指着门口:“你现在就跟白清欢定婚,现在。”
颤颤巍巍从旁边捞起手机,手指抖着拨通华凡玉的电话,狠戾丢到华清越身上,她是往死里扔的,“现在给老爹打电话!”
“你他娘就是想让我死!
你就是恨不得我死!
!”
说到后面几乎是吼出来的,也不管自己喉咙受不受得了,声音沙哑地挤压出怨恨。
她知道自己的逻辑很流氓,她知道自己溺水压根不关华清越的事,但她不管,她就是觉得自己委屈得要死了,内心积压的怨愤就是要把一切罪责推给他,她觉得自己所有怨恨的根源都来自他,她就是恨他,她恨死他了。
华初恩捂着胸口喘气,整个人仿佛要虚脱了,脑子里砰砰烧着火,情绪震得她整个人都崩溃,吼了半天,力气被抽干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血液里的火却依然没降下去半分。
她缓口气,重新沉默下来。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好像整个世界都发不出一丝声音。
华清越低头,握着手机,骨节僵硬。
他将电话挂了。
华初恩:“挂电话干嘛?不是喜欢白清欢吗?打电话定婚啊!”
华清越安静看着她,眼睛像蒙了一层看不清的灰雾。
窗外是阴天,风在狂吹树叶哗哗作响,天空的光线没有一丝透露给他,他恰好坐在阴影处,黑暗里,独一抹孤零零的影子,固执,执拗,沉闷。
像一只漂亮的怪兽。
房间里缓缓响起他的声音。
“初恩。
我不会跟除了你以外的人在一起。”
“我只是想让你低头。”
他低头弓腰,右手牵着华初恩的手,轻轻贴在自己额头上,声音放得很慢,很轻。
他又说了:“对不起。”
华初恩感觉到手指触到了一点湿润。
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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