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澧河西岸突然擂动牛皮鼓的声音,一批批身穿筩袖铠,手持环刀的精锐部曲,从四面八方聚集了过来,如同聚集大江里的一条条支流。
在澧河和大江的交叉口西岸平坦土地上,汇集成筩袖铠湖泊,黑压压一大片,湖泊还在不停扩大。
一队队筩袖铠部曲跟在一辆辆安车后面,涌入了筩袖铠湖泊里,最后聚集在公乘雄的身后,停满了河西马和安车。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公乘雄身后已经聚集了数千名部曲,全是披甲精锐。
隔了一条河的东岸,停着一辆四望车,旁边站立着上百名牙门军,手持大黄弩,腰别环刀,脸色严肃的望着河对岸。
四望车较为宽敞,足够容纳五六人,只跪坐了两人盘膝坐了一人,显得颇为宽松。
祖道重望着数千名精锐部曲,惋惜道:“这些披甲部曲若是能够跟随家公北伐,该有多好,只可惜勇于私斗怯于公战了,也难怪你昨天邀请本官住在坞堡里。”
人多了容易滋生乱了,何况这些精壮汉子本就是过来械斗,热血上头了,任何事都能干得出来。
械斗不是两方乡闾的事,只要一方败了,没有参与械斗的民居也会跟着遭殃,遭到战胜方的洗劫。
趁乱多劫掠一些钱帛。
卫策瞪直了眼睛:“本将的耳朵没听错吧,你居然住在了庶族的坞堡里。”
他是士族的一员,又是祖约的代舍宾客,曾经邀请明府前往庄园赴宴。
只是参加一场夜宴,都被祖约拒绝了,嫌弃下等士族的庄园里脏乱。
庄园的格局都一样,卫策也是五脊庑殿式宅子,哪有脏乱一说,只不过是郡望嫌弃下等士族罢了。
卢祎看得出他不是说闲话,反而羡慕找了一位好明府:“有了估税钱,每年又能从县里征收三千石粮税,足够祖公麾下的上百名部曲扩张成上千人了。”
范阳祖氏的大部分族产属于宗族,祖逖全是用自己的私产为北伐操练部曲,没有获得朝廷一钱一粮的支持。
高门士族很多人嗤之以鼻认为祖逖愚蠢的同时,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对他的敬佩。
卫策钦佩祖逖的同时,更多是疑问:“祖公顶着京口高门士族的压力,难道咱们就在这里瞧着?另外,看得出你想要让卢氏坞堡成为士族,就必须占据整条澧河和沿岸田地了,难道眼睁睁看着公乘雄等豪族占据了澧河的田地。”
祖道重有着相同的疑问,几人瞪眼看着对面的侨望占据田地,平白无故把父亲争取来的难得时机,让给侨望豪族求田问舍。
卢祎听到士族两个字,精神抖擞了:“占据澧河的田地?呵,他们也配,只不过是推行新政土断的一堆工具罢了,械斗刚刚开始还不到下官出场的时候,下官要让本地侨望亲自过来恳求卢氏坞堡参加械斗。”
卢氏坞堡只是区区一个寒门庶族,豪族懒得正眼瞧一眼,更不会恳求卢祎参与械斗了。
殷乂庄园里的冉曾,勇武不下于公乘雄,本地豪族也能聚集大量的精锐部曲。
祖道重、卫策对于他说着恳求,充满了怀疑。
“咚咚!”
牛皮鼓的声音再次响起,公乘雄通知的豪族集结完毕了,数千副筩袖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锃亮的黑光,声势极其惊人,开始朝着殷乂的庄园进了。
“明明府,不好了。”
士俣两腿软,强忍着逃走的念头,连滚带爬跑进了殷乂的厢房里,顾不上看见他抱着夫人正在盘肠大战了:“出出事了。”
殷乂看见士俣走了进来,没有任何避讳,反而让开身子,淫笑道:“士族有对弄婢妾的雅好,你去把夫人带过来,看谁坚持的时间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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