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房关系僵硬,所谓画鞋样子当然只是个幌子,但蔡氏居然会找她?
秦辞忧起了疑惑,这三房夫人素来只会在江氏后面帮腔而已,这回单独找她为了什么缘故?
收拾停当后,秦辞忧叫棠依点了灯笼提上,一道去了蔡氏的院落。
蔡氏见她主仆二人到来,屏退了其他下人,又叫棠依也在外头候着,单与秦辞忧说话。
秦辞忧懒得与她叙家常做表面功夫,开门见山道:“婶娘找我来有什么话说?”
蔡氏被戳穿动机,也不觉尴尬,将手中纸张放到一旁笑道。
“果然是个聪明孩子,我看你也是极好的,为什么今儿却当着外人的面给你二婶娘难堪呢?”
原来仍是为江氏摇旗呐喊,秦辞忧心中哂笑,却神情歉疚。
“我也是一时不妨神,在国公夫人面前露了怯,并不是故意的。”
蔡氏无言,盯住秦辞忧双目想要找出对方说谎的痕迹,却一丝也察觉不出,只得叹了口气。
“不论真假,以后不要再顶撞二夫人了。
你是我娘家的亲戚,本以为你是个知趣的孩子,这段日子却老和她作对,如此一来,我也很难做啊。”
秦辞忧听着她的话音,约莫是个怀柔政策的意思,便故意叹息。
“三婶娘,我也想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却也不想忍气吞声”
“我也知道你受罪,一心为你着想,才把你叫来从长计议。”
蔡氏循循善诱道:“你以为你嫁进府中,所倚靠的人是谁?不是你那个病歪歪的丈夫,而是二夫人江氏!”
见秦辞忧低眉顺目听着,蔡氏又放柔了声音劝道:“二夫人势大,连我都要仰人鼻息,何况于你。”
“好歹你也是我远亲侄女儿,不忍你在乡下受罪,才设法叫你进府来享些富贵,你可不要得罪了真神,一切按原计划来,这样才有长远好日子过,明白么?”
秦辞忧此时再清楚不过,蔡氏和江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江氏言行跋扈,蔡氏自然就是下的软功夫了,两下里让她就范。
与其静观其变,不如求一个知己知彼。
她决定先稳住她们,看看这将军府里的暗流究竟是怎样涌动的。
秦辞忧拿定主意,唇角扬起一个乖巧的微笑。
“三婶娘这么一说,才觉得我的确是年轻气盛了些,多谢您的指点,我会好好想想的。”
蔡氏见自己的方法奏效,终于舒出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好孩子。”
桐川院中,晚膳送到,宋寻川刚要动筷,注意到今日的菜色又显见地恢复到了从前父母在家时的水准。
而这个改变毫无疑问跟秦辞忧有关。
宋寻川不晓得宴席上秦辞忧做了些什么,但不难猜出一定是她用了什么手段迫使江氏改变了主意。
她到底是什么人?
夜色深沉,宋寻川屈指叩了叩窗,一个黑色劲装的人影轻捷地跳入院中:“主子,有什么吩咐?”
“派人去柳州,查一查秦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