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箐坐在秦临身旁,桌子的最末尾,瞧向秦家的一群老少。
张梅晓得自家儿子的性子,不指着他给儿媳做介绍,故而起身,挨个指过去。
“那位是你大伯,今日田间忙,午时并未回来。”
许思箐闻言乖巧喊人,说话的同时也在打量着这位看似很是严肃的大伯秦力海。
秦力海皮肤黝黑,透着庄稼汉特有的健康肤色,虎着脸,瞅着挺吓人。
许思箐喊人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点头,牛眼一样大的眼睛跟着瞅过来,瞧着就让人害怕。
介绍到秦吴氏的时候,张梅特意说了一句,“她大伯娘,思箐还是个孩子,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
秦吴氏哼了一声,但在秦力海瞪过来的时候,别扭的看了一眼许思箐。
许思箐挑眉,笑着道,“大伯娘,那阵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顶嘴的,您是长辈,骂我两句也是应该的。”
“哼,我骂你也是你的福气…”
“胡说些什么呢?”
秦力海打断秦吴氏,一副看着蠢货的眼神瞪着她。
秦吴氏不服气,刚要说话,那边就响起了秦老太太的话,“行了,以后都是一家人,错了对了都是一家人。”
她说话时审视的看向许思箐,皱着的眉毛怎么也舒展不开。
她这孙媳妇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次次说话都似无心,可次次都能将她那蠢笨的儿媳踩在脚底下。
秦吴氏不说话了,张梅接着说道,“你三叔两口子在镇上讨生活,你们成婚比较匆忙,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诺,这就是你三叔家的孩子秦臻,他身边坐着的两个小的是你大伯家的秦富和秦淼。
对了,你大伯家还有两个孩子,老大是秦玉,在镇上念书,老二是个闺女,去姑奶奶家串门子了。”
几只小的挨个喊人,许思箐从袖子里掏出三只荷包,那是她从她那堆嫁妆箱子里翻出来的,应该是原主那便宜老爹给原主准备用来打赏的。
里面分别装了二十枚铜钱,她取出了十枚,故而荷包里分别只剩下十枚。
这十枚铜钱看似不多,但对于乡下只有秋收和外出打零工才能见到银钱的庄稼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天上掉下来的巨款了。
秦吴氏抢过秦淼的荷包打开一瞧,顿时喜上眉梢,“侄媳妇,你看我家还有两孩子,虽然没见上面,这见面礼…”
她欲言又止,希望许思箐能够上道一些,赶紧将另外两份荷包奉上。
“她大伯娘,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瞧着儿媳妇的大手笔,张梅只觉得心在疼。
每个月他们都要往公中交钱,她们二房只有她和儿子两个劳动力,没到秋收分不到银钱,每个月上交的银钱全都是她儿子上山捕猎换来的。
儿媳送出去的银钱虽然是儿媳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但以后是她们二房的人了,便宜咋能让别人占去。
“你作为长辈不说给完不准备些东西,现在还来讨要你家老大和老二的见面礼,这上哪说去都是要丢人的。
再说,你家老大比我家临儿大,见面礼也应该是你们老大给他弟妹才是。”
张梅很少反驳秦吴氏的话,可眼目前关乎利益,这不由得多说了一些。
秦吴氏别噎的够呛,那边秦老太太发了话,“行了行了,赶紧吃饭吧!
都少说两句。”
她大孙的银钱还要用来买纸笔读书,一分都不能给了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