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俩人的男人是堂兄弟,但在当年,家里差别还是非常之大的。
尤其魏大牛还很疼弟弟,他弟还是个光棍汉,保不准嫁过去还得节衣缩食的给弟弟娶媳妇。
而丁氏她男人却是得了哥哥们的宠的,尽管底下也有弟妹,那她自诩有公婆在,弟妹的亲事跟她没关系。
可有句话叫做,世事难料
丁氏倒不至于嫉妒方氏,她同她男人感情不错,膝下又有俩子一女,又不似她两个嫂子那般,要担心前头两个大儿的婚事,本该是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可眼见窝头去上了学,她这心里就忍不住痒痒了。
她盘算着,就是做小买卖赚不了几个钱,也能赚点儿先生的束脩。
且不提小闺女,她大儿今年七岁了,小儿则是四岁,都是该上学堂的年纪。
最气人的是,她虽然跟方氏交好,可窝头却跟她的俩儿子玩不到一块儿去,成天只知道找她大嫂二嫂家的萝卜和土。
眼见窝头又将俩人唤走了,丁氏再度提出了分家的要求。
魏大嫂气疯了“分家分家你们就想着分家我和你们爹还没死呢,分啥家再说这话成,那你们就自个儿搬出去,这家里的一切都是我跟你们爹”
眼下之下,分家绝不可能,倒是可以净身出户。
丁氏顿时大哭起来,高呼不公平。
除了丁氏,村里还有不少人惦记方氏那买卖。
不过,方氏也不是全然傻的,她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规矩,正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概不拖欠。
这么一来,等于是绝了那些没本钱的人的路子。
试想想,同样是收货,方氏收了货立马数钱出来,别人却是要赊欠几日,偏碍于乡里乡亲的面子,既不好不给赊欠又不好上门讨债,那还不若
一口咬定自己跟方氏说好了,这些东西是要卖给她的
春耕这几日,也是草市停市的日子,附近其他集市也是如此,就连货郎都不会往乡下来。
本来,这段时间是乡下地头最忙活的时候,可像丁氏那般心里揣着事儿活儿也不好好干的人,还真就不少。
毕竟,活儿是家里的,方氏那个钱却是赚了自己存的。
原本杨冬燕是不知晓这个事儿的,偏就有人跑来问她,问的还是魏家的一个亲戚。
“你知不知道大牛媳妇偷偷的在做小买卖”
杨冬燕就很莫名其妙“为啥说是偷偷的她不是整天大摇大摆的出门吗”
“这么说你知道”
“知道啊,这不是她为了这些事儿,连家里的活儿都不做了,都丢给了二牛媳妇。”
“那你就由着她”
杨冬燕寻思了一下,就她在外头立的那个人设,大概是不太方便说二一添作五,俩人分钱一事的。
那该怎么解释呢光说被欺压肯定不行,就算她起来好欺负,小杨氏也不是。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这不是她俩商量的吗横竖家里的活儿也不用我来做,我就帮着照顾下孙子孙女,她俩想咋样就咋样呗。”
来打听消息的人就糊涂了
“照你这么说,二牛媳妇还是个勤快的嫂子跑去自个儿做小买卖挣钱了,把家里的活儿都推给她,她就没意见”
那肯定是有的,小杨氏还没傻到那份上。
杨冬燕轻拍着怀里的猪崽,笑眯眯的说“那还用问我猜都猜得到”
“啥”
“肯定是大牛媳妇买好吃的给二牛媳妇了呗二牛媳妇啊,有的吃就高兴了,她其实不懒的,只要天天给她吃肉,让她干啥都成。”
来人就很懵,可仔细想了一下,这话还真就没错。
眼见人家当婆婆的都没意见,虽说都是姓魏的,那也没早几十年前就分家的亲戚来管人家闲事的。
那人自讨了个没趣,很快就讪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