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征儿吧,进来。”
陈万合放下刚擦拭好的兵刃,头都不抬的冲着刚踏步进门的陈北征说道:“人不能留下。”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当真不假,陈北征还没开口呢,陈万合就知道陈北征要说什么。
“那姑娘可怜,叔叔又有伤在身,关外凶险万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心里怎么能安?”
陈北征苦着脸恳求道:“爹,我也不打算去当差了,我想做点生意,也需要人手啊,那男子身强体壮,正好可以当我的帮手,你就留下他们吧,家里上上下下都不愿意跟我玩耍,我也想多交一些朋友。”
陈万合摆手称道:“那男子身上的伤并非寻常兵器所伤,那女子相貌俊美,举手投足都带这大家风范肯定也不是寻常人家,爹是怕你被人骗了。”
“你都知道了啊?”
陈北征一愣,随即补充道:“爹,你也觉得长相俊美是吧,我也年岁不小了,是不是也该给我说个媳妇了,我看那姑娘就不错,在街上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呆住了,这便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陈万合冷哼一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陈家的长子娶妻怎能如此儿戏,你要想成亲,爹给你寻便是了,这两个人不能留下,但念在我儿有助人之心,可以给他们一些盘缠,让他们在路上用。”
“人肯定不能留?”
陈北征此时也上来了倔强劲,脑海中全是婉儿的那句谢公子大恩。
陈万合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也没在搭话。
“啪嚓。”
铿锵一声,陈北征将这桌面上的腰刀拔出刀鞘,便见刀似刚刚上了油养护,雪亮依旧。
“能不能留,爹你重新说。”
陈北征横着眼睛把刀架在脖子上,仰头怒目死死盯着陈万合。
陈家就这么一个种了,还是失而复得的,陈万合是真怕陈北征一不小心伤了自己,那自己可就断后了,就真成了陈家的罪人了。
“你先放下,放下说话,征儿你听为爹的说,此人身份怪异”
“我不管那些,你就告诉我,人能不能留下。”
陈北征完全不听陈万合的话,直接了当的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陈万合盯着陈北征看了半晌后咬牙说道:“留下可以,但是不能住在府上,需要另寻住处。”
“这没问题。”
陈北征呲牙一笑,把腰刀冲着陈万合扔了过来:“爹,刀不错,比我那把强了不少,我去看看婉儿姑娘,晚饭你们吃吧,不用等我。”
话音落,陈北征一溜烟的跑了,准确来说是被婉儿姑娘的美貌给勾走的。
这也证明了一个事实,所谓的出手相处,不过是见色起意。
此时已经接近伴晚了,天色已经开始蒙蒙发灰了,火烧云印在空中,配合这大明雄伟的建筑特色,呈现出一番至美的画面,陈北征坐在窗前,沉浸其中。
陈万合的话,陈北征也用心想了想,确实发现了一些怪异之处。
万历年间的大明,魏忠贤滥权,阉党横行,虽然不至于达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可却也并非什么太平盛世。
联想一番后,陈北征也差不多猜想到了一些,那就是眼前的男子还有婉儿姑娘八成是被阉党追杀的,这一点是从男子身上的伤口上判断而出的,普遍山贼的兵刃是不可能留下这种伤口的,能留下这种伤口的兵刃只有一种,那就是血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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