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
只见干净的青砖瓦房背景下,门前站着一个身量极小的女娃娃,上去还不到一岁,可她已经能独自站立住了,不过这也不算太稀奇。
稀奇的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庄重漠然,犹如高高在上的神仙俯视着众生,那双清明的眼睛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茫,隐隐透出一种漠视和悲悯。
这起来很奇怪,与她的身量年纪不符,就像一个小孩子的身体里装了一具成熟的灵魂,起来令人感到诡异,却又不敢轻视之。
她身上的穿着与众不同,完全不像其他相片中的村民那样基本会有一两个补丁,更不像逃荒者衣不蔽体那样邋遢窘迫,她的衣裳很干净,甚至可以见里衣的边边是绸子做的。
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枝花,枝叶青翠、花朵粉嫩的喇叭花。
主席眯着眼睛仔细瞧了几遍,将盒子拉过来对照一,正是这朵刘部长慎重提及的花。
一朵据说被小神仙催发且融了黄鸟翎羽、能开过寒冬的灵花。
凑近闻闻,还能闻到喇叭花散发出的淡淡清香,让疲惫沉重的脑袋为之一轻,令人如同处在原野之中,身周开遍了幽幽绽放的喇叭花,微风拂过,空气怡人。
“主席您该休息了。”
秘在一旁轻声关切地提醒。
墙角的座钟已经指向了晚上十点,这个时间点对于老年人来说,已经是很晚了。
主席从晃神中清醒,淡淡的花香还萦绕在鼻间,而他却只感觉到神清气爽,浑身疲惫尽去,就是再熬上一夜为工作忙碌也不会太累。
他点头,再了眼那枝绚烂的喇叭花,陷入了深思。
国家刚成立不久,百废待兴,内忧外患,老百姓甚至还没解决温饱问题,再加上时不时的天灾人祸,他还不能倒下。
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已经将近古稀之年,身体在走下坡路,精力也跟不上了,繁忙的国事时常让他忙的疲惫不堪,熬夜基本都在透支他的岁数。
他清楚地知道,却没办法放下不管,也放不下。
这朵花给他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更是他目前迫切需要的东西,但是
主席不知道这种好处对他是有益的还是有害的,涉及到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有些人终究还是得用上。
“明天,先去监狱一趟。”
主席按照作息习惯入睡,临睡前却对秘这样吩咐道。
秘做着记录愣了下,再次确认地问他,“是那个监狱”
那个关着一大群古里古怪人士的城北监狱吗。
主席点了点头,稍后闭上了双眼,很快就传出了轻微的鼾声,上去比以往任何一个夜晚都睡的香甜。
秘轻轻合上了文件夹,为他拉好床帘,留出一盏脚灯之后,他悄悄关门离开了。
那朵绿意盎然的喇叭花仍然充满着浓浓的生机,在案头的盒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第二天一早,雕花老床里面的人就醒了,浑身舒适的状态让他刚睁开的眼里还有些迷糊地愣神,稍后反应过来又是新的一天。
只是,从五十岁过后,他很少有这种一身轻松的时候了,令他仿佛回到了盛年。
勤务兵听到动静进来帮助他洗漱,被主席赶到了一边,自己手脚麻利地简单洗把脸刷刷牙,动作迅速,就像当年打仗时一样。
“有刮胡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