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精准地侵入晶莹的黄色瞳孔将其搅拌、碾碎成肉酱——
毫无疑问,野兽在此刻完全失去了视觉,它松开咬住他胳膊的口,眼睛上插着刀子倒在地上,两爪不断挥舞,丑陋地发出惨叫,和周围的喧嚣混为一体。
“啊啊!”
冲谷舍的状况也比它好不了多少。
左手臂的衣物被不断往出涌出的血液浸湿瘪掉,还留有两排醒目的洞口——牙印。
冲谷舍被疼痛逼地单膝跪在地上,从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舌头也被咬破,嘴角边流淌着好似水流的血液。
但这不是最难忍的——耳边时刻传来村民的哭声和喊声,这远比疼痛更快速地侵蚀着意志力,让他无限接近崩溃。
“喂!
冲谷!
没事吧!
撑住!”
南晓急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快走……离开这里啊!
别管我了!”
冲谷舍这么嘶声力竭地大喊,为了让他俩脱离危险,因为第二只已经走到面前了。
“嚎——”
野兽摆出凶狠的架势,然后在下一刻高高跃起——
“嗷呜!
嗷呜……嗷……”
没有趁虚而入将三人抹杀,野兽反而扑向在地上挣扎着的同伴,咬住它的脖颈,一击杀死了它。
“啊?”
野兽将同伴丝毫不犹豫地抹消在这世上——看起来很无情无义的做法,但对于野兽来说,这只是将毫无价值的、拖后腿的废物剔除掉而已,是十分正常也正确的做法,毕竟它们只是动物——
喜好斗争,为了拥有“价值”
而生存下来的野兽而已。
从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种命运的怪物而已。
没错,冲谷舍这么认为,但他仍为亲眼目睹这种自相残杀的行为感到震惊。
以至于都忘记了疼痛,直到野兽重新抬起头面向他时,他才反应过来。
“嚎——”
眼神仿佛在说“该我们两决斗了”
似的,然后它弓起身躯,呲着牙,转变狂暴姿态。
还没等冲谷舍做出对策,第三次的攻击已经逼近了,他下意识地搂住南晓,背对着它。
“——”
爪子刮开风声、割开虚空,发出凌厉的声音。
冲谷舍在脑内幻想出了背部被狠狠破开,血喷涌而出的画面了。
“阿彻……”